清时仔细合上本子放进包里:“还没具体方向,你呢?”
俞栋不假思索:“肯定是日本啊,当年日本侵华盗了多少好东西,我当然得过去把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接回来。”
瞿清时思索了一下:“好是好,但是有难度。”
俞栋:“我知道,日本人相传当年从中国盗走10万余见文物,而且深谙中国文化,据说当年中日建交的时候,日本居然点名索要辛追夫人作为国礼,切,哪有伸手要的……”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转过头:“俞栋,你也要去日本?”
俞栋抬了抬下巴:“对啊,你也想去?”
男人侧过身:“当然,我日语好,当然我去。”
根据施院长他们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几个分散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以免造成资源浪费,所以日本只能去一个组。俞栋丝毫不让:“日本盗走的字画比较多,我字画鉴赏能力比你好。”
施院长站在会议室门口准备开门:“不说了不说了,明天再聊,再不走办公室都关门了。”
人们不约而同的闭上嘴,从会议室鱼贯而出,只有彼此眼中还闪着兴奋的光。
出了办公楼,俞栋前后看看没人,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边走边说:“你不是还没定地方嘛,我给你推荐个好地方。”
“什么?”
“巴黎圣旺跳蚤市场。”俞栋挥着手兴奋道,“巴黎是整个欧洲的文化中心,圣旺跳蚤市场则是欧洲最大的跳蚤市场,不知道多少二手货在那儿交易,无数买手在那儿淘宝,我们跟你这种火眼金睛的不一样,我们拿了个东西要看半天,你一眼就能看出个一二三四来,那儿正适合你淘宝,你考虑下?
两个人出了大门,瞿清时欲回家,俞栋搂着他的脖子不给走,说兴奋的睡不着,要去吃夜宵。瞿清时无奈,只好被他拖着走去吃了羊rou串,等回到家已经快1点了。家里书房还亮着灯。
他换了拖鞋,到书房里叫了声:“爸,还没睡?”
瞿鹰英透过老花眼镜看向他,拍拍地板:“回来啦?来,坐。”
家里只住他们爷儿俩,书房占了朝北最大一个空间,装修的时候,他爸爸把书房和饭厅打通,做成一个极大的书房,各种古董挤挤攘攘的陈列其中,有从小照顾他到大的唐代青田石花瓶,有和他一起玩的明代黄花梨圈椅,见到他也打招呼:“清时回来啦。”
瞿清时和瞿鹰英坐在地上,瞿鹰英心情很好,说:“我听你们李岩说,要派你去国外收文物去了?”
李岩和瞿鹰英是老同事,瞿鹰英退休前是国家文物研究院的院长,李岩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瞿清时毕业后也考进国家文物研究院,算是子承父业了。
瞿清时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器灵们一听都炸了。
“什么!清时要去国外收文物?”
“天啊老天保佑,这么说我们的同胞要回国了?”
《虞山枫林图》不知从哪儿掏出丝帕哭哭啼啼:“我那些同胞们破的破,损的损,战乱的时候不知道被抢走了多少,多少年了下落不明,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世……”
黄花梨圈椅跺着脚:“去!现在就去!百年国耻不可忘,把国外两千万件国宝全部收回来!”
瞿清时和瞿鹰英在旁边忙着劝:“虞山你可不能哭,不然纸要chao了,黄花梨你这老胳膊老腿就别动了吧……”
好不容易劝好了,大家都安静下来,听瞿清时把开会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瞿鹰英说:“这么说,去的国家是由你们自行选择?”
瞿清时:“对。”
瞿鹰英问:“那你准备去哪儿?”
瞿清时摇摇头:“不知道,俞栋建议我去巴黎,不过我还在犹豫。”
瞿鹰英笑了笑:“你去把书架上那本黑色封面的书拿过来。”
瞿清时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英文书,他看了一眼,书名叫:《The a Collectors: America’s tury-long Hunt For Asian Art Treasures》
瞿鹰英说:“这本书是美国著名收藏家兰登华尔纳写的,1923年趁着我们战乱的时候来到中国,去敦煌和龙门石窟“寻宝”,书里用大量笔墨描绘了路上的无数阻碍,包括当地强盗,变化莫测的天气,崎岖的路线,这些都没有阻碍他对“文化”的热爱,到了敦煌后,用及其野蛮的方式将佛像凿下,你读读这一页。”[1]
瞿清时翻开其中一页读了几句:“如果说我们会因购买这些残片而遭到谴责,那么之后我们在修复和重组它们时所付出的努力必将让人禁声,在中国,可没有人为这些文物做这么多。”[2]
旁边的器灵们纷纷骂道:“伪善!抢就抢了还自我感动!”
瞿鹰英说:“当时他向敦煌的王道士行贿,前后盗取了唐代壁画十几幅,以及第328窟彩塑供养菩萨像等,你再读读这一段。”
瞿清时低头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