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只见楼梯上的火越烧越旺,眼看就要将唯一的通道封死了。怎么办……
就在万难之际,他依稀听到呼救声。
“我在……这……”
那边!尼尔不顾一切,跳过高高的火丛,终于看到了布鲁斯。他竟然就在尼尔的房间!房间的门大敞着,里面的场景顿时让尼尔一阵恶寒。
布鲁斯趴在地上,手脚被捆住。他身上也都是血,血上粘着一些黑色的羽毛。在他趴着的位置,用某种涂料画着一只巨大的绿眼。而那把剑,那把装饰着金星的断剑就插在地板上,似乎被淋上了粘嗒嗒的绿色ye体。
“哼,不过是几瓶松子酒,这点小钱都不给赊?呸,真他娘的小气!”我冲这Cao蛋的酒馆啐了一口痰,一脚轻一脚沉地往巷子里走,不过这巷子到底是哪儿?嘻嘻,晕乎乎的,像成了林神似的啥都不消想,真是不错。
“你小子就是雷门?布鲁斯?”
哪个Cao蛋的畜生喊我的名字?
“你老子我就是,怎么着——”
还不等转过身,后脑勺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我重重地倒在地上。脑袋一钝,疼得一片空白。混帐,得给他们颜色……可我还没站起身,就又被人一脚狠狠踢中腹部。胃一阵恶心,连酒带胃ye吐了一地。混帐东西!
“嘻嘻,你小子这样真是光荣。你老子该感谢你这个宝贝儿子,他辛辛苦苦在乡下省吃俭用供你来都城上军校,你也顺理成章地拿你老子的血汗钱来赌场输个Jing光哈哈哈。多好的儿子啊,大家说是不是嗯?欠了钱也不还,竟然还去找婊子借?哈哈哈哈真是好儿子!”
一群混帐在笑。
可听到他们的话,我连仅有的反击的心都没有了,没办法,没办法,难道他们说错了吗?自己是废物啊……拳头、踢打、辱骂、嘲笑,我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任他们这样侮辱殴打也挺好,反正自己活该,要是被打死也是对老爹最大的报答了。
“让开。”
谁?好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又是哪儿来的杂种?滚,没看见大爷在教训不听话的狗吗?”
“我再重复一次,让开。”
这声音……难道是?!
“混帐,那么一副拽样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怎么教训——”
“博格等一下,你看他的铠甲,那个图案是……”
“他妈的啥铠甲不铠甲,不就是……啊、那个标志!呵呵呵,大爷实在是对不住啊,兄弟们错了,兄弟们年纪轻不懂事,求大爷大人大量呵呵呵。”
他说:“我的人,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听声音,那群畜生笑嘻嘻地赔不是,趁机就溜走了。哼,真是没种的东西。浑身都好疼,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走到我跟前。可我不想看到他,就故意这样捂着肚子、低着头跪在地上。其实比起老爹,自己最没脸见的就是这个人。我这个样子,不想被他看到……可恶,可恶,自己刚刚为什么没直接被那些畜生给打死……
“雷门?布鲁斯。”
不,不,求您别管我了……
“抬起头,看着我。”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连鼻子都这么酸,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是命令。”他的声音一直很平静,仍然是那个样子,海洋一般的平静。
就是这句话,不论什么要求都没法违背他。我试图抬起头,可脑瓜子就像铅做的,或者说是我的罪太沉重,就算折断脊椎都没法像个人一样抬头面对他……掌心滑腻腻的,是汗还是指甲把手心掐出了血?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法违抗他。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气力,我还是抬起头,看到了他。
他的脸上没有那样的表情。我以为他会充满厌恶地看着我,就像看一只臭虫。我也以为……他会哀伤,因为他看错了人,信错了人。可此刻,这个人脸上却没有我所害怕的那种颜色。
他抽出剑,那把漂亮的“以德列”,金星的装饰在日光下刺得我眼睛更酸了。
“求您……放弃我吧……”这畜生喉咙,怎么就忍不住哽咽,不中用的混帐东西。
我跪在他面前,这样屈辱地面对他。如果 “以德列”此刻就刺穿我的胸膛,那我一定会在临死时获得最大的幸福。
“雷门?布鲁斯,对着我的剑起誓。”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五月一样的蓝眼睛。他看我的眼神就和那天一样,就好像他现在看到的我,是那时穿着锃亮的铠甲虔诚地单膝跪地的我。
“众火归于斯,荣耀是……光,我是您身后永远的影子……”眼睛好难受,可恶,眼睛太不中用了。
他轻碰我摊开的双手,再次说出了那句让我终于嚎啕痛哭的誓言:
“万剑生于此,你是我的酒,我的大裘,我将心脏置于你手。”
那双眼睛,好像世界上只有那双蓝眼睛才能诠释“年青”的定义,好像只有那双眼睛才能告诉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为之舍身。我是个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