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骂道:“罗格!好你个混东西,真他妈恶心,想趁机骗人家的钱吗?平时你偷鸡摸狗就算了,今个儿还想打我干弟弟的主意?没门儿,滚!”
矮小的驼背男罗格的脸刷得变成酱紫色,干瘪的嘴唇颤颤地骂道:“臭婊子!装什么贞女烈妇!给点臭钱还不是一样两腿大张!你有啥资格讲我!”
众人笑得更欢了,饶有兴味地看好戏。
被这么一笑,驼背男罗格的脸色更难看了,连婊子都能侮辱自己!他慌神地举起一个啤酒瓶,猛地在桌角敲碎,挥舞着碎玻璃,像只气急败坏的獾。
栗色头发的莱丽娅上前一步,轻蔑地扬起下巴,那气势反而吓得驼背罗格缩了缩身子。
“我们起码是自己劳动赚的钱不是?”莱丽娅娇媚地瞅一眼四周的男人们,笑道:“和你这种只能靠偷靠骗的家伙不一样。”
“就是就是!”男人们兴奋地一齐跺脚。
只听见一声巨响!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酒吧老板布鲁斯,他大手一拍吧台,震得橱柜顶端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够了没?嗯!”他像只翘胡子的公牛,气哄哄地冲混乱的事态发威,“罗格你再不滚我现在就炒了你,让你去喝西北风!”
驼背罗格浑身一激灵,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老板布鲁斯气哼哼地抱着胳膊一屁股坐下:“我平生最他妈见不得欺负女人的混球!”
两位女士感谢地冲他飞吻。酒吧随即恢复了常态。
“男孩你过来!”布鲁斯冲尼尔比了个手势。
尼尔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下子趴在了吧台上。两位女士也欣然坐到他两旁。
“瞧着你亲切得很,我这人就是个大老粗,但好歹也做过几年骑士。”
尼尔一听这话,立马来劲儿了,仰头就灌下一整杯酒:“您做过骑士!太棒了,我、我最想做骑士了!您瞧,这是老师送、送我的剑!”
布鲁斯仔细地以两指摸索漆黑的剑身,又掂量掂量剑柄,“真是好家伙,你老师对你是真好,这剑可价值不菲啊。”
“嗯嗯嗯!”尼尔像得到了认同的小孩子那样狂点头,“我啊……最喜欢老师!”两位女士此时正拿着尼尔的剑,玩起了骑士与贵妇人的游戏。
“兄弟,我跟你说,十二年前我也是大名鼎鼎的皇家骑士团的一员,可惜教会那帮家伙谋权篡位,把国家弄得乱糟糟的。自从骑士长去世后,我也没心思继续呆下去,就跑回老家继承了老爹的小酒店。”布鲁斯轻蔑地看了一眼角落里正狂热谈论信仰的香客,啐了了口痰。
“嗯?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国家十二年前还不是信教的国啊!那么大的事你竟然……好吧,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是打那么老远的地方来,恐怕也是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
尼尔赌气似地嘟起嘴摇头:“没……没有父母,只有老师。”
“是吗……可怜的孩子,”布鲁斯的眼神难得地软了一下,“可恶,这帮信教的混蛋!如果骑士长大人没死,怎么可能任他们猖狂到这个地步!我跟骑士长大人是同乡,家就在里茨。但是他是在学院长大的。他比我年轻还几岁,剑术好简直没得说。我刚入团时,他已经是历代最年轻的骑士团长了。”
尼尔很认真地趴在吧台上听着,时不时还小呷几口烈酒,像只猫一样呼呼笑着。
“我真的很敬重那个男人……他死后,我还留着他的剑作纪念。那些教会的混蛋,把他贬得一文不值……都是些畜生,畜生!别让我听见信教的!你等着,我给你看那剑。”
坐在一旁的香客听到了布鲁斯的抱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其中一个胖子跳起来指着布鲁斯的胡子骂道:“信教怎么了?你这个不信神的混蛋才是千刀万剐!”
“什么!你还跟老子杠上了!”布鲁斯刚拿出一把断剑,就狠狠地把剑拍在吧台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教皇陛下就是太仁慈,才放任你这种不信神的臭虫满地爬!明天火戒节,你要有报应!”冬瓜似的香客边掳袖子边叫道。
布鲁斯以气动山河的粗口回敬对方。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其余的香客们还有庄稼汉们赶紧把两人分别拉住,连格雷琴和莱丽娅都极力劝布鲁斯消消气。
尼尔痴痴地笑着,摸索了半天才终于碰到那把断剑。众人的喧闹声好似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才从摇摇晃晃的残影中看清这断剑的模样。
剑从中间断开,只剩一截残刃和剑柄。在酒店昏暗的烛光下,剑身如一月的银河般耀眼,不完整的反光似乎正努力展现着过去的荣光与辉煌。
“好、好美……这个哈哈……”尼尔颤颤地抚摸着残剑护手处的金银镶嵌饰物。那是一颗Jing致无比的金星。星星最核心的四道光芒是以白金打造,其侧的另外四道光芒则是亮闪闪的纯金,其余八条细长的光芒是白银,一直延伸到剑身与剑柄,象征着某种无尽的光辉。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