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语速很快。
“是我,孙久现在在哪里?”顾行一握着手机快速答道。
“来市传染病医院,17楼,传染病防护科。”对面急匆匆说完,似乎传来了什么嘈杂的声音,一下子便把电话挂断。
顾行一二话不说一路骑行到了公交车站,把共享单车往路边一靠,还了车。
似乎运气女神还算眷顾他,一路绿灯就到了医院,上了电梯,到了楼层。
刚到17楼,便听见一阵哭泣的声音。
顾行一只觉得心脏都被揪紧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看见厚厚的隔离病房旁边有十几个哭泣者的家眷,还有两三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茫然又无措地站在旁边。
有两个似乎是管理这边事务的人还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沟通。
“孟绵师兄!”顾行一看见其中一个高瘦的背影,便认出了人。
孟绵回过头来,一贯如同冰山的脸上少见的有些焦急,也没有过几个小时,眼底似乎就有红血丝出现。
“你来了,”他告别了另外几个还在探讨的同事,步伐匆匆地赶到顾行一面前,“孙师弟的病房在那里,顺便你帮我劝劝小师妹。”
顾行一被带着走向了拐角处的病房,还没有到达门口便听见微弱但是充满痛苦的哭泣声音。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娇娇小小,哭得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
这大概就是孙久的女友。
她听见有人过来,一转头看见孟绵,抬起满身泪痕的小脸,期期艾艾地问道:“孟师兄,有办法了吗?”
孟绵轻轻地摇了摇头。
女孩子咬了咬牙,艰难地忍住了眼泪,转向顾行一:“你好,你就是他的好友吧,我是他的女朋友,杜兰。”
“你好。”顾行一和她打了招呼。
“孙久现在已经昏迷了,高烧不退,肝肾功能都开始衰竭,他的父母现在还都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赶不来,”杜兰此时尚且还有几分理智,清楚的陈述着目前的情况,“现在靠仪器暂时维持着生命,只能希望他可以扛过去,靠免疫系统可以打退病毒,又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抗病毒药物可以解决问题。”
“至少目前已知的现有的药物,都对这种病毒无效,”孟绵解释道,“还好这款病毒的传染能力不是非常强,暴露在酒Jing下几秒之内便会死亡。不然事情还会更加严重。”
顾行一担忧地看着病房里的人。
对方少见的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ye体不停地被输进静脉中,争分夺秒地抢救着那一丝微薄的生的希望。
他人无法看见的金色的卡片出现在顾行一的手中,然后在他轻声念道使用的同时,化作点点金色的星光,穿过厚厚的玻璃隔离,融入到床上的病人体内,在生与死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奈何桥上拦人,阎王殿前召魂。
孙久似乎有所感应,眉毛轻轻的抖了抖,但还是陷入了深深的黑色的睡眠之中。
顾行一心里稍微放松下来,进一步询问事故的具体内情:“病毒怎么会泄露?”
“唉。”孟绵少有的叹了口气,手伸进口袋里,似乎是想摸根烟出来。
倒是杜兰更快的将事情陈述出来:“之前实验室里面进来了两个新人,虽然也是千挑万选选□□的,但实验态度还是差了一点,没有及时的将被污染过的手套处理好,结果导致病毒在实验室内扩散。”
“我记得这只是动物间传染的病毒,如果危险性极大的话,根本不会让本科生参与实验。”顾行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是不可预料的变异。这一款病毒的基因链原本极其稳定,作用对象也只是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孟绵捏了捏鼻梁,“同样的,在危害性的评估上,它应该是属于低毒甚至接近无害的,即使是在普通动物身上,这款病毒也是以和宿主共生为主。但是没有想到,我们用于研究的,利于基因剪切拼接的特性,使它具有了改变的可能性。”
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着牙说道:“现在能够提取到的病毒样本,已经截取并整合了一部分致病菌的基因,可以在人类和人类之间传播,并且拥有了高速变异的能力,让免疫系统难以铲除它,也让研发出对应的解决方案变得更加艰难。”
“唯一的好消息是,”孟绵艰难地笑了笑,这个笑容僵硬的很,有些苦中作乐的意思,“这一款病毒的潜伏期基本没有,传染能力和摧毁能力都比较弱,中午发生的意外,晚上就已经显露出来,并且及时处理,尚且可以控制得住。”
顾行一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走廊上痛哭着的家属,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可能就是生化方面研究者的宿命——我们窥视着潘多拉之盒,只为了从无尽苦难之中聚出一点希望。
为了让更多人不再受到疾病侵扰,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暴露在高危的战场之上。
[系统。]顾行一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应对病毒泄漏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