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别人可替不了。以后打不赢就跑,跑回来找师兄,师兄去帮你报仇。”
他的一番话说的苏染染彻底愣住了。
从前两人夫妻一场,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感受到最多的,大概就是他对她的失望。他教的最多的,是他不在的时候,她要坚强,要努力,要上进,要学会靠自己,要学会融入别人,要会争,打不过蛮干也要冲上去,不能退缩……。
可惜她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哪一样也没学会,哪一样也没能做到,甚至最后连命也丢的稀里糊涂的。
如今说出这样截然不同的话语的顾策,是她陌生的,是与从前不同的。
直到顾策走了好半天,苏染染才哀叹一声,把自己滚进了床榻最里侧。
唉呀,真是太讨厌了。这个木头棒子好好的干什么要变得这么会说话,这不是故意让她为难吗?
因为有了顾策这一桩心事,她的注意力多少被转移开来,总算没那么难受了,胡思乱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连苏娘子来看过她都不知道。
苏染染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顾策即将出外任离开的前一日,她刚刚因为被小姑子顾新雅捉弄,一身狼狈的回了院子,被他堵了一下正着。
顾策那天特别生气,训了她好一通,她趴在枕上哭的不行,他却转身就出了院子。
梦中,苏染染好像一个看戏人一般,抛下了正在哭泣的自己,转身跟在顾策身后,想看看他那夜到底去了哪里,却一路跟到了顾新雅的院子,看着他一路亲自押着顾新雅去了祠堂罚跪,还跟闻讯赶来的虞姨娘大吵了一通。
祠堂重地,她靠近不了,也不知道顾策和那母女二人说了什么,只能远远的看着,就觉得虞姨娘的脸实在白的吓人。
更让苏染染震惊的是,后来顾策回了书房收拾完东西,还特意回小院看着她。她亲眼看着他坐在她的床边,望着哭得睡了过去的她,疲惫的揉着眉心自言自语一般道:“此去艰难,朝不保夕,必定是不能带你的。染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保护自己?”
苏染染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心揪着发疼,竟然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她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才起身洗漱了一番,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苏染染,这一次你要快点长大,陪他一起走。”
她推开房门出了屋,想去主屋和自家娘亲说一说刚才的事,她哭着从石家跑回来,却什么也不肯说,娘亲肯定担心坏了。
顾策正好从隔壁回来,与苏染染碰了一下正着,见她的眼睛已经消肿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怕苏染染问他为什么是从外面进来的,就借口温书先回房去了。
苏染染虽然没问他,心中却莫名有了猜测,悄悄往石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石二宝平时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顾策之前哄好了苏染染,就回房抓了几块糖果,去了石家。
“伯母,石青姐在吗?我有点事找她。”
石青在屋子里听到顾策的声音,慌的不行,赶紧起身,将镜子拿了过来,理了头发,又拿出胭脂水粉拍了拍。等她将自己收拾好了,这才笑着出了房门,亲热的招呼顾策道:“阿策来了?今日学堂放假了吗?早上听染染说你已经回去上课了,我还说你们真是太辛苦了呢。快到堂屋坐吧,我爹前日刚刚带回了一罐好茶,我这就给你泡茶去。姐姐还没有恭喜你这次再得案首呢。我们阿策真是厉害,将来说不定还要中状元呢。”
短短的一段路,石青激动的口中的话就没停过,一直到了顾策的面前,她才有些紧张的看向了他:“阿策,是染染让你来的吗?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你这次来是?”
顾策轻笑了一声,回答她道:“这事儿她说可不合适,有些话还是要自己亲口说才算数,石青姐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石青抬头去看面前的少年,少年眉目如画,身体却不单薄瘦弱。不知何时起,他就长的比自己高了,成长到在她彷徨无助时能帮她指点迷津,可以让她依靠的模样。
石青心中纠结的很,有些话,她冲动之下能对苏染染说出来,面对顾策,却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她又舍不得错过这次机会,便小声道:“阿策,那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屋里说吧。”
孙氏这人其实很会看人眼色,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哄得苏染染一家对她的各种占便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刚才顾策冷着脸进了院子,她就知道这位今日是来者不善了,收了他的糖果,立马很识相的抱着石二宝躲得远远的看起了热闹,心中还在暗笑石青看不清形势。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顾策这回竟然点了头,跟着石青去了待客的堂屋。
堂屋的门一直开着,也不知道顾策说了什么,孙氏远远的只看到石青拼命摇头,最后跌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顾策却连看都不看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往孙氏这边看了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孙氏却被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