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痛苦都哭出来,哭他从未哭过的害怕,哭他从未叫过的委屈,哭得从今往后所有的苦难都不再近他的身,从此只有好和更好,连普通的好都没有资格叫他弯腰去捡。
简从津抱住他,吻了他一遍又一遍,在哭声渐熄时被冬深轻轻推开,五官都哭肿了,却不合时宜地过河拆桥。
“普通朋友,不要乱亲乱抱。”
简从津顿了顿,原本没打算在这样的时间点聊“朋友”,但冬深主动提起,他也不算客气。
“朋友。”简从津点点头,“还是普通朋友。”
冬深没说话。
“你跟朋友亲起来就没完,又要一起睡又要替他口/交,是吗。”简从津看着他,说,“冬深,我教教你。这不叫朋友,这叫偷情。”
冬深拽着他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闻言抬起头,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是谁偷情,你自己知道。”
“不伤心了是吗。”简从津面无表情,“我偷情,我回新市找我的未婚妻结婚,要不要邀请你去参加我的婚礼。”
冬深其实还是伤心的,但他不再打算想那些了。他大概真的是一个心脏空间很小的人,真正想要的就只有一个,其他的哭过就全都丢在身后,不想也不看了。
“不要。”他说,“你不要邀请我,更不要去新市结婚。”
简从津看着他没说话。
“我喜欢你好多。”冬深抓住简从津的手,垂着视线看他的掌纹,“你能喜欢我到不结婚吗。”
简从津深吸了一口气。
冬深又抬头看他,眼睛肿得可怜。
“冬深,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简从津与他对视,表情不耐烦中又带着一丝严肃,“我喜欢你,连带着曼市都能喜欢。你认为我不认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如果我结婚,那人选也只有一个。”
“一个”是谁不言而喻,冬深动了动嘴唇,眼圈又红了。
“但是。”他勉强地说,“喜欢曼市这句你都说了三次了,怎么能说‘话只说一次’呢。”
简从津转头就走。
冬深跟上去,缠着他,又拉住他的手臂:“再说一次嘛,你跟谁结婚啊?”
简从津忍住不笑,冬深追着他说个不停。
“婚礼请柬怎么印,印周律和冬深要结婚了,请大家来参加婚礼,好不好?”
“你回去把那个法典碎片还给我,我要捐给博物馆。”
“但是我就是感觉你喜欢得很一般,周律是很好的,你很一般。如果我不发现你就要在外面跟别的人结婚了。我不伤心吗,还让我跟许洛分手,气死我了。”
“冬深。”简从津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没有喜欢得很一般。”
“我的喜欢能竞选世界喜欢锦标赛五年连冠,你不要看不上。”
冬深觉得他太过于不要脸,没吱声,最后勉勉强强地开口:“那你最好多蝉联几届,不然我又要哭了。”
简从津笑了一下,说:“你不要哭,我知道了。”
第34章
从医院出来,简从津带冬深上了车,冬深努力营造的活泼好像忽然熄了火,坐在座位上发呆。
车子驶动,冬深垂着头,慢慢挪动座位上的手,然后覆盖住简从津的手背。
“你还有好多事没告诉我。”冬深轻声道,“我应该知道吗?”
简从津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问。”
“嗯。”冬深应了一声,又隔了一会儿才说,“昨天,你好像特别及时。”
龙曼丽离开/房间开始算起,到简从津赶来,最多也不超过十分钟。冬深的心跳变得有些快。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冷血动物,昨天的一切都还一团稀碎,今天他就开始忙着为恋爱心跳加速。
简从津顿了顿,才略显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家门口。”
冬深稍稍抬起头,然后偏偏脑袋,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简从津,刨根问底:“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
简从津微微动了下嘴唇,是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
“明知故问。”简从津说他,“你以为呢?”
“是想跟我道歉吗。”冬深想了想,说,“是在我家门口犹豫,又想道歉,又不敢吗。”
简从津没有否认。
冬深很慢地凑上去,鼻尖轻轻蹭过简从津的脸,然后用嘴唇在对方的嘴唇上轻碰了几下。
“我原谅你。”冬深对他说,“以后别这样了。”
简从津用一种又沉又热的眼神看着冬深,然后抬起手,按下车内的挡板。
冬深看着他,稍微退后了一些,然后听到简从津低沉的声音。
“好。”
冬深的余光看到隔绝视线的挡板,心里变得有些痒。
“你把这个弄上来干嘛。”冬深压低了声音,问简从津,“是不是打算亲我?”
他感到简从津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