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断地用现实洗脑,将自己的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都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他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给男神拉郎配,写起男神和别人的小黄文来还能算是得心应手,甚至在面对陆可纨的调侃时也只是一笑置之。
然而,直到刚才那一刻,程湛才突然惊觉,那些被他看作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忽略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潜伏着,生长着,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破土而出,让他又惊又怒,手足无措,最后只能仓皇而逃。
——在谁面前发作不好,非要在当事人面前把心思都秃噜出来,早知道今天不宜出门就在家点外卖了。
一时间,程湛也不知道到底该怪自己太迟钝,还是怪顾泽安“美色”误事。
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就将今天发生的种种编辑成消息发给了陆可纨。但陆可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将近半夜十二点了也没有半点回音。
最终程湛没有等到陆可纨的信息,而是等来了一道意料之外的门铃声。
程湛一头雾水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谁知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刚分别不到四个小时的顾泽安。
不过此时的男神仿佛是从水灾现场逃出来的幸存者,浑身上下全是shi的,但他仍然风度翩翩地披着外套,手拎着一个旅行袋,态度不失礼貌且语带歉意地说:“我家水管突然爆了,今晚能在你这里打扰一宿吗?”
程湛:“……没问题安哥。”
等到将顾泽安送进了自家浴室,程湛身体里的所有机能才又开始重新运作起来。
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又回想起顾泽安刚进门时shi透的衬衣紧紧贴在身躯上的模样,兴奋而又绝望地想着:
完了,我也想搞安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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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湛粉:我们的春天要来了。
第34章
搞“安湛”的念头在程湛的脑袋里盘桓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消下去,第二天他起床往镜子前一站,不出所料,眼睛下面凭空生出了两道黑眼圈,将他本就因睡眠不足而有些苍白的脸色衬托得更加病态。
程湛洗漱完看了看时间,寻思着时间还早,还来得及去楼下买两份早餐——他平日里基本不开火,厨房跟个摆设似的,大多时候早餐都是和午饭一起解决,但昨晚顾泽安既然借宿在这里,总不能让客人饿肚子吧。
程湛在卧室里规划得很好,但当他出了房门、看见餐厅里的景象时,才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只见常年堆着杂物的餐桌桌面已经焕然一新,壁橱里积灰已久的碗筷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正中央还用盘子盛着十来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辣椒和醋都一应俱全,甚至连用来做装饰的花瓶里的假花全被换成了真的月季。
程湛被这一场突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顾泽安舀完一碗银耳粥,转头正巧看见他迷迷瞪瞪的模样,以为是他刚睡醒,放下碗笑了笑:“早餐都准备好了,过来吃吧。”
程湛的目光顺着顾泽安的动作看过去,一眼就看见碗里夹裹着不止一种食材、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的热粥,再看向连盛粥这件事都做得优雅无比的大神本人,直到在餐桌前落座,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如果不是那张脸太过熟悉,他真的怀疑是自己小时候在河边放生的田螺回来报恩了。
毕竟,无论是八卦小报还是陆可纨,谁都没有告诉过他受万众瞩目的顾大神竟然这么居家!
只是这些或惊讶或感叹的想法在程湛尝了一口银耳粥后就烟消云散了,他看着坐在对面和他共同分享同一份早餐的顾泽安,视觉和味觉上的双重刺激让他不禁有些沉浸:偶尔有一天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那天早上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端。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顾泽安的公寓里的供水管道一直都没有修好,不是修理师傅家里有事就是材料断货要延期,于是顾泽安顺理成章地在程湛家住了一周,顺手包揽了两人的一日三餐,让程湛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家人以外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从大神住进我家,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天懒觉,”程湛趁着录节目午休的空档,找了处隐蔽性极好的地方跟陆可纨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从哪买的早餐,香气都能透过隔音门板飘进我鼻子里,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来,挡都挡不住。晚饭也是,天天四菜一汤,如果不是我最近没有晚间档,我怀疑宵夜都不用我自己Cao心了。不瞒你说,我现在每天回家都感觉自己才是暂住在别人家的那个人。”
陆可纨在电话那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没想到顾大神竟然这么会照顾人,湛湛,是你赚了。不要怪姐妹没有提醒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
陆可纨这也是老生常谈了,他最开始鼓励程湛去接近顾泽安的时候是苦口婆心,而现在已经把这事看淡了,说还是会说,只是对程湛能够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