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看向她。
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是玄肆啊。”
七重天光,伽诺神尊玄肆,掌善恶。
原本还有点儿想不通的事,这下她全明白了,身体往前倾,她仔仔细细地瞧着沈清越的眼睛:“你的慧眼是不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她停顿片刻,“比如过往。”
伽诺神尊要掌善恶,所以父神给了他一双慧眼。
沈清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慌张,神色淡然而从容:“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一开始。”
她虽然不晓得为什么只有她和戎黎的样貌没有变,但她认出戎黎可不只是因为那身皮囊,还有骨子里的东西,别人学不来,而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拿起面前那杯茶,倒掉茶水,敲碎杯子,踩着茶几一跃而起,迅速地绕到了沈清越的背后,她捏着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接抵在了他后颈:“福利院的那个孩子在哪?”
沈清越波澜不惊,端坐着,纹丝不动:“你随我过来是想救他?”
棠光毫不犹豫地刺破了他的皮肤:“人在哪?”
尖锐的玻璃就抵在他皮rou上,他好似不知道痛,转过头去看,任由玻璃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的瞳孔像蒙了一层灰,看着她:“你敢杀我吗?”
棠光握着碎片,往他皮rou里再刺了一分:“试试。”
他笑:“好啊。”脖子的血已经染红了衬衫的衣领,他闭上眼,“杀吧。”
他神情兴奋,跃跃欲试着。
疯子!
棠光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冲门口说:“还不进来吗?外面的几位先生。”
话落不久,外面的几位先生推门进来了。
棠光只认得其中一位沈清越最常带在身边的那位助理,名叫卢飞。
裙摆太长,她撕掉了一截,蹲着的时候顺带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血,然后把纸扔在沈清越脸上:“既然撬不开你的嘴,那我就撬他们的咯。”
她说完,握着那块玻璃碎片,攻向卢飞。
另外几个人也围上来,场面有点混乱。卢飞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攻击得频频后退,她勾住的脖子,往后用力一勒,藏在手心的链子不动声色地滑进了他西装前胸的口袋里。
然后她一脚踹开卢飞,另外几人立马扑上来,她刚抬起手,脚下突然发软,身子晃了两下,跪倒下去。
“你下药了?”她望向那壶茶。
沈清越还是那个端坐的姿势,手里拿着茶盖,慢条斯理地将茶水里的叶子拂到一边:“这茶是解药,我给你倒了,是你不肯喝,这就怪不得我了。”
棠光手里的碎片掉地上,她人倒下了。
沈清越搁下杯子,起身,用脚踢了棠光两下,吩咐卢飞:“带过去。”
卢飞请示:“关起来吗?”
他眯了眯眼睛,摸到旁边的盲杖:“把她的眼睛挖了。”
卢飞把棠光的手机收了,首饰也全部取了,以确保不会被定位。
沈清越不放心交给别人,让卢飞亲自把人送过去,他重新挑了个助理,为他指路,去了泰宁路。
四点零八分,LYS电子。
池漾人在俱乐部,远程Cao作计算机,他开着语音,说:“六嫂的位置在移动。”
移动的方向是
“北涌大道。”
徐檀兮有条脚链,上面串着平安扣和追踪定位仪,原本只有戎黎的指纹能解开,昨天晚上她把自己的指纹也输进去了。
何冀北立刻说:“发给傅chao生和警方。”
四点零九分,大明酒店。
温时遇的车停在了酒店的一号出入口,傅chao生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他蹲着,看车窗里面的温时遇:“光光有没有从这里就来?”
好奇怪,像在照镜子。
温时遇回答:“没有。”
傅chao生皱着眉,眼神变得烦躁又暴戾:“其他出入口也没有。”光光被藏起来了,酒店里面也没有,他都找了。
没有从正常的出入口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可能有秘密通道。”
傅chao生的手机叮了一下,他看完后,说:“我要去找光光,你一起吗?”
“嗯。”
温时遇在路上给戎黎打了一通电话,只说了棠光不见了,其他的没有说,LYS的人应该会通知他。
泰宁路、九三大桥、北涌大道、展览中心相隔都很近,看得出来沈清越有多迫不及待,有多想挖棠光的眼睛。
北涌大道154号是帝都第五人民医院的旧址,因为车站搬走了,这一带慢慢地荒僻了,人烟不多。
卢飞用面包车把棠光送过来了。
一位微胖的男医生下去收“货”:“又送人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预约。”车门开着,他凑过去打量,“是供体还是受体?”
卢飞面无表情:“上面送来的,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