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林母坐在他身边,还在继续说着:“你这朋友不错,稳重,心也好,你可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别太闷了,以后人家有需要的时候,也要多帮帮忙。”
见林安不说话,又问:“林子,听见妈说的了吗?”
林安思绪依旧停留在昨晚和徐新的对话上,林母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林母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叹口气后回厨房简单收拾了下,不一会又回到桌边坐下。她看了还在安静喝粥的林安片刻,又将昨天夜里那个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抛了出来。
“妈妈昨晚问你的事,你心里……有想法了吗?”
林安闻言一愣,好半晌后才将手里的筷子轻轻放下。
林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焦灼和期待。
林安不敢去看,许久过后,方暗自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双拳,艰难开口应了声:“……恩。”
林母略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我……我不想去……”
失望瞬间充盈在了林母的眼底。不知为何,林安这一次的拒绝,似乎与以往的有细微的不同,但究竟哪里不一样,林母一时却也说不上来,她难掩伤心地看着低着脸的林安,好一会儿后才又问:“林子,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能告诉妈妈为什么吗?”
林安不语。
“这个女孩儿真挺好的,妈不会害你骗你,也不是要逼你一定要跟人家有什么,就、就见一面,也让妈安个心,好不好?”
林安依旧不语,搁置在桌上的手却越收越紧。
林母的语中几乎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让人不忍卒听,林安知道,母亲虽然性格柔弱,面对困境时,却多是以沉默和忍耐应对,鲜少会去央求什么,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低头,都是为了自己。
“哦对了,妈还见过那孩子的相片儿呢,长得可俊,我留了一张,在楼上,妈拿下来给你瞧瞧?”说着便站了起来。
“妈!”不想始终没出声的林安却在此时叫住了她,“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母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回过脸来看他。
林安勉强笑了笑,抬起头来,迎向了母亲的目光。
“是、是什么样儿的?性格好不好?做什么工作的?也是老师吗?”
林母仅是愣住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便立刻重新坐下,又惊又喜地对着林安盘问道。
林安面对喜不自胜的母亲,心中愧意更深,他支吾着乱答了一通,最后只有一句是情深意切、无需用任何谎言去包圆的真话:“他……他对我很好。”
林母笑得眼睛都弯了,林安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让她日夜的忧思得到了莫大慰藉,她高兴地说:“对你好就好,妈妈没别的要求,只要人好,靠得住就很好。”
林安只能点头。
林母又乐了一会,突然问道:“你跟人姑娘说了没有?”
林安尚处在无法言喻的心虚之中,乍听闻母亲这样一问,不由愣了愣,“……什么?”
林母见他那木讷不开窍地模样,不禁又气又笑道:“妈问你有没有和人家表明你的心意!”
林安又一愣,脑中几乎立时便浮现出昨晚徐新最后看向他的情景。他脸上一红,却又恐林母看出端倪似地连忙低下了头,否认道:“还、还没有。”
林母眉微微一皱,又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断。
“妈……那四号晚上的事……”林安此刻心中又慌又乱,实在没有心力和林母多做周旋,无奈之下,只得佯装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
林母嗔怪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妈去给你推了,这孩子,有了心上人不早说。看看,麻烦秦阿姨来回跑了多少趟。”
林安讷讷,不敢再与对方多说,连忙找了个工作上的借口便匆匆上了楼。
林母的松口,让林安心中压着的巨石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但这样的结果,却丝毫没法让人感到轻松和惬意。他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所踏出的这一步,虽能替他暂时解决眼前这棘手的局面,但其所带来的真正的磨难与考验,也还远在后头。
果然,此后的每一天,林母的心思与话题都无可避免地围绕在了“心上人”上,林安应对得心惊胆战,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自己那拙劣的谎言就会被无情拆穿。所幸他从小就是拘谨腼腆放不开的性子,因而林母倒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只道他是涉及到心仪的姑娘而感到不好意思罢了。
这样的煎熬整整持续了三个日夜,直到四号早上,才在陈建良突然打来一通电话中得以解放。
那时候林安还在桌边喝着林母盛好的热粥,林母坐在他对面,又一次准备旁敲侧击地询问起“那位姑娘”的情况,林安已近乎词穷,正感难以招架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陈建良饱含歉意的声音随后传来。
“林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放假还要叨扰你,是这样,育苗杯比赛的培训课不是安排在明天嘛?但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