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情不自禁地想重新闭回去。
她实在是困。
不止困,还很累。
她闭着眼睛哼哼两声,很没良心地推开底下那条给她当了一晚上枕头的胳膊,将柔软的羽毛枕扯过来,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要不是腿酸得厉害,实在没什么力气,她怕是恨不得连背后的男人都要一脚踹开。
对于这样用过就扔的举动,抱着她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在意地贴上去,将她的脑袋从枕头里挪出来:“这么睡,也不嫌闷?”
陆见清口是心非地答:“不闷,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戚晏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故意带上了一股浓浓的委屈,“我做错什么了,是我昨晚的表现不好,没能让你满意吗?”
“……”
他还有脸说!!
陆见清吭哧吭哧将床上仅剩的被子扯过来,连一点盖的地方都不想给他留了,她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气呼呼地对着他怒道:“你昨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还速战速决,还最后一次???
都说鬼话连篇,她昨天才算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鬼话连篇!
陆见清记得昨晚到最后,她实在没了力气,只能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趁着他放开她唇的功夫,努力和他讲道理:“……说、说好的最后一次了,你怎么还不停呀?”
“我们不能这样,我们、我们要讲究可持续发展,不能竭泽而渔你懂的吧,”她气息不稳,说话的声音也被撞击得断断续续,“况且,人间有句老话,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我可以坚持,你也要坚持不住的啊——”
她这番劝说自问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奈何听见这话的人却没有理解她的苦心,对方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片刻,就在陆见清以为终于可以结束之际,下一秒,攻势来得更加凶猛……
“嗯,是我不对。”
戚晏认错态度良好,只是语气里却没听到多少诚意,多半是虚心受教,死不悔改的类型。他伸手将还在那儿生闷气的姑娘重新拉回床榻上圈住,微凉的指腹贴在她腰上,沿着xue位按摩着她酸软的腰肢。
陆见清被他按得舒服,在保持骨气和实际利益间,没出息地选择了后者。
她昨晚休息的时间实在太晚,再加上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关系,被戚晏按了一会儿,就又昏昏欲睡起来。
“睡吧。”摊开的被子被紧紧地盖在身上,再连人带被子地揽进一个怀抱里,熟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那时间了我叫你。”
这道声音犹如一个令人安心的魔咒,陆见清最后一丝清醒着的神智被困意吞噬,她无声嘟囔了句什么,就沉入了美好的梦乡中。
再次醒来是被一股勾人的香味馋醒的,陆见清吸着鼻子从床上坐起,身边躺着的另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套衣服,衣冠整齐地站在桌边,手里搅动着一个小勺子。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戚晏转身向她看去,眼中带着笑意:“醒了?”
醒了就好,不然看她睡得那么香,他还真不忍心按照原先约定的那样叫醒她。
陆见清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将眼睁大,看得出有在努力振作Jing神。
她四处飘忽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最终定格在戚晏放在桌山的托盘上,一下子就挪不动了。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陆见清这会儿几乎都能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
不用戚晏催,她就已经囫囵爬起,凑到床边看他端来的东西:“鱼片粥,生煎包,番茄意面,还有小牛排……”
“这么多,都是你做的?”陆见清惊喜地扭头望向他,真诚赞美道,“你可真厉害!”
本想告诉她餐点刚送到可以起来吃了的戚晏:“……”
戚晏面不改色地咽下本要出口的话,淡定地回答她:“没有,不比你做的好吃。”
一边开始在心中快速盘算地府有哪个鬼厨艺不错又口风严的,可以抓过来教他学一学厨。
食物香味儿的诱惑下,陆见清翻身下床,踩上拖鞋啪嗒啪嗒地往浴室冲去,预备洗漱完就奔往煎包的怀抱,然而没进去多久,浴室就传来“啊”的一声惊叫。
戚晏眉头一皱,他不放心地向浴室走去,正想伸手转开浴室门,里头那道身影却比他更快一步,没等他进去,就已破门而出,握着其中明显短了一截的发茬,颤抖着手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头发怎么忽然少了,难道你家也藏了只食发鬼?”
戚晏:“……”
当然不会有哪个食发鬼胆大包天到窝到他家来。
只是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低声跟她解释:“跟食发鬼没关系,是……我剪的。”
“……你?”陆见清茫然地看他,“好端端的,你剪我头发做什么?”
戚晏握着她的手,带她走到桌边坐下,他反手施了个术法,一只做工考究的锦盒凭空浮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