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异,做师父的,又怎能不给你一个机会?”
这句话,在陆老道心中,记了许多年。
后来天下大乱,同门们为了救世一个接着一个离他远去,他也曾不顾一切闯入地府想将同门带回,却始终没能成功。
天地有序,非他一只半妖能够改变的。
师门中的人越来越少,只留他孤身一人行走于世间,再后来,他在河边捡到了一只小小的穷奇幼崽。
陆老道看着这只幼崽,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师父当年曾同他说过的话。
他想,当年的师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那么,他也愿意给这只幼崽一个机会。
于是将她带走养大,封存了她身为凶兽的一面,让她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健康快乐地长大。
幸而,他所做的决定没错。
陆老道满脸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宝贝徒弟,徒儿学业有成,为人积极乐观,聪明伶俐,还会赚钱替他修缮道观,比那些长在妖界的妖怪们好出不知道多少。
就是……
陆老道心情微妙地看了看站在徒儿身后,目光却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的酆都大帝。
唉,徒儿哪哪都好,就是太不听话,她才不到一千岁,还是个没长成的崽崽,怎么就这么跟个最不好惹的对象谈起早恋了呢。
这要是被欺负了,他这个做师父的本事不够,怕是不能帮她撑腰了啊!
人类身份证上早已成年了的陆见清:“???”
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年单身老鬼的戚晏:“……”
被忽略的九婴无能狂怒:“师徒情深够了没有,难道我就没点儿存在感嘛?!!”
陆见清回头睨他:“吵什么吵,是在催我把你送去鸭脖店么?”
九婴:“……”
同样都是凶兽,能不能给我一点基本的尊重!!
玄武一屁股坐在九婴其中几根粗壮的脖子上,压得他不能动弹,他伸手捡起九婴其中那根被陆老道叼过受了伤软趴趴垂在地上的脖子看了看,发觉问题不大,回去打个绷带缠上几个月应该能治,便又拍拍手将脖子扔了回去。
九婴恶狠狠地扭过脖子瞪他,剩下的嘴骂骂咧咧地对着玄武嚷道:“你竟敢这般羞辱我!”
“名为神兽,实则心肠歹毒!明知我脖子受了伤,却仍对我的脖子摔摔打打,甚至坐到了我的脖子上,是想看我再断一头?”
“玄武,你好狠的心!”
他虽被戚晏断了一头,剩下几个脑袋又被陆见清折磨得半死不活,但说话的能力还是有的,这几张嘴一齐叫嚷起来,吵得玄武额头青筋直跳,他忍无可忍地骂道:“闭嘴!我几时做过你说的恶事了?!”
他一头九婴,若是脑袋随便摔一摔就能出事,焉能活得现在的岁数!
九婴却是不依不饶,他仗着嘴多,刚才还是只攻击了玄武一个,没多久就把陆见清他们一并带了进去,扯着嗓子叫骂个没完。
玄武气得仰倒,正打算是不是该给这头嘴贱又脑子不灵光的凶兽来道封口咒时,陆见清就已沉着一张脸站到他们身边,对着九婴的脑袋抬腿就是一脚:“有完没完了,嘴巴那么臭,是想我把你剩下几个脑袋全砍下来吗?”
九婴下半个脑袋被踩进地里,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昂起脖子用眼神表示强烈谴责。
陆见清完全不为所动,只要她没有良心,九婴愤恨的眼神就谴责不了她。
她甚至还帮玄武说了句好话:“别不识好歹,人家玄武坐到你脖子上,是为了保你性命,你不多谢谢他不说,还出言辱骂,算什么好妖。”
九婴怒目瞪她,你这幼崽还有没有心,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都说得出口!
就连玄武自己也不禁开始犹豫起来,他起初坐个九婴脖子只是因为怕他跑了外加比地面坐着舒坦而已,怎么居然还有这层寓意?
陆见清叹道:“本来吧,我见你这脖子长得不错,是想扛回去做个麻辣鸭脖的,结果被玄武这么一坐,竟不知还要不要带走了……”
九婴:“???”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九婴气急之下,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放肆!还想拿我的脖子做成鸭脖,哼,你当我是什么没见识的妖吗?我告诉你,这你可就错了,我一路走来,人类开设在外的鸭脖店也是见过的,里边售卖的鸭脖不过短短一截,想必烹制它的容器亦不过尔尔,哪比得上我的脖子粗壮有力,必定是装不进去的!哈哈,没想到吧,你就是有这个心,怕也没这个本事!”
玄武:“……”
拿自己的脖子跟鸭脖比,就算比赢了又怎么样,简直想不通这只九婴在骄傲些什么。
陆见清嗤笑道:“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人类做饭又不像有些不懂享受的妖怪茹毛饮血,我们做rou菜前都是要剁rou腌制过的!怎么,脖子粗有什么好厉害的吗,大不了我辛苦一点,多劈几段,还怕他放不进锅里?”
戚晏配合地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