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他和敖宴的请柬上的那枚地莲金雕纹确实是烫金且工艺上乘。虞长乐瞥向其他人的请柬,上头的纹样是银色,还有黑色的。显然请柬是分了三六九等的,沈明华从沈家偷了两张出来,好死不死就偷到了最上等的那种!
后头围观的人似乎露出了轻蔑又难以言喻的眼神,因为现在他们腰上挂的两把剑都相当平庸,二人显露的灵力也不高深。
虞长乐简直想以头抢地,脸上神色却还是不变,道:“这请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贵客好。”狸猫太子仔细检查了请柬,咯咯笑道,“贵客请进城!”
正常的流程,狸猫太子会检查客人的佩剑武器,但金色请柬却让他们略去的这个过程。第三只狸猫太子从城门小门里走了出来,向二人行了一个礼道:“请贵客随我来。”
身后有人艳羡也有人不屑,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绝无可能。虞长乐轻轻吸了口气,冲敖宴笑道:“那我们走吧。”
*
半个时辰后,徽州,祈雨客栈。
徽州不算大,却可称得上繁华。祈雨客栈更是全城最贵价的客栈,且专为灵修之人准备。
“这栋客栈里,都是金色请柬之人。”狸猫太子的声音nai声nai气的,虞长乐点点头,看着它推开了大门。
门推开的一瞬间,一种微妙的压迫感就降临到了虞长乐和敖宴身上。
二人并未露出异色,平静地望向了客栈之内。
祈雨客栈的大堂之内或坐或站着许多人,仔细看去几种势力泾渭分明。总体分为了三类,相熟的世家彼此交谈,江湖散修聚在一处,还有各地书院各自分散。
在这三股之内,还又隐约分了许多小团体。
虞长乐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沈家亲自派发请柬的也不都是世家上流,这些人之间也都不见得很熟悉。他们不一定会被注意到。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一眼望去没有看见一个妖物。只有灵师的气息蔓延在空气里,因为局势而呈现出紧绷的张力。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渊渟的出梅宴是在打什么主意,
“两位客人是散修罢?”一位黑衫护卫打扮的青年出声道。他相貌堂堂,十分俊朗,但脖子连同半边脸颊上却有可怖的伤疤,看着像是烧伤。
虞长乐颔首,笑道:“我和夫君都是散修,公子你也是吗?”
“我不是公子,我家少爷才是公子。你们叫我阿语就好,言语之‘语’。”黑衣青年也笑道,“不如二位就随我和少爷坐在一起吧。”
敖宴微微拧眉,本能地想拒绝,但还是没开口。虞长乐道:“好呀。你家少爷是?”
阿语看向角落的一张桌子,虞长乐循着望过去,心里道一声“啊”。
角落的那张桌边只坐了一位年轻人,侧对着正门。他一身浅粉长袍,发丝微卷,发色浅淡,长度刚刚及肩,在一众人里有些抢眼。这样打扮,却不显得脂粉气,反而与他气质相宜。
这居然是桃花窟一别后就不见的殷子闻!
敖宴轻声冷笑了一下。殷子闻没认出二人,看到他们走过去,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虞长乐笑道:“你好呀。公子怎么称呼?”
殷子闻眼睛都没抬,充耳不闻。
“我家公子如今脾气不大好,二位见谅。”阿宴歉然道,给他们倒了茶。他顿了顿,看向殷子闻,“原本公子不是……”
“阿燕。”殷子闻蹙眉,冷冷喝止。
“没事,我们不介意的。”虞长乐在一旁坐下,觉得很想笑,挑眉偷偷对敖宴吐了吐舌头。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殷子闻。他出现这里,说明了什么?他还是投靠了沈家吗?但他却还是坐在散修当中,那么他是暗中从属于沈家?
“两位客人是哪里人?”阿燕道,“我和公子都是江南人,姓殷,现在在商氏门下做客卿,请柬也是商家主……”
殷子闻道:“告诉他们做什么?”
虞长乐道:“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和夫君是……豫州人。”
原来不是么?他们现在是商家的客卿。那他们知不知道徽州商氏和沈家有牵扯?
敖宴恹恹地半眯着眼,一副无聊的神态。阿燕原本是想和他说话,但次次回答的都是“妻子”,不由也有些尴尬。
“商氏?是这次的徽州商氏吗,家主叫商不凡,我记得。”虞长乐手撑着下巴,故作好奇,“殷公子,商家主是个怎样的人呀?”
阿燕看看殷子闻,这一回殷子闻却是主动回答了。他勾起唇角讥讽道:“是个废物。”
“……”虞长乐笑了声,摇摇头。
一时间,四人都在默默喝茶。虞长乐看到沈明华一脸不情不愿地进来了,坐到了世家堆里。想必是被迫脱离了映鹭书院小团体。他侧过头,不和沈明华视线接触。
约半柱香的时间,殷子闻抬头,道:“喏。商不凡来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人,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