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和头发都不洗吗?浑身脏兮兮的还来摆摊,多影响市容啊?你叫什么?身份证快点拿出来!”
木雕摊主木着脸,没吭声。
他身边的那只土狗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无比。
“还有你这条狗,有领养证不?去派出所登记没?打了疫苗没?”
木雕摊主抿唇,神色怔忡。
“你这个同志怎么不说话的?难道你腿瘸的,人也是哑巴?”城管见他一直不开口,顿时不耐起来,“看来是没证了!小李,去把他摊子收掉!”
木雕摊主没动,只是望着地上摆放着的Jing致木雕,眼底露出些许惆怅茫然。
程知礼叹了口气。
他本想上前替对方解围,但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或许,这是个契机呢?
于是,他等城管没收掉木雕离开后,缓缓走到呆坐在原地的木雕摊主面前,轻笑:“好久不见啊。”
对方闻声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旁边的土狗不知为何,尾巴夹得更紧,甚至还对程知礼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程知礼蹲下身,揉了揉对方的毛,问:“昨天就看见这只狗了,你啥时候捡回来的?”
对方垂眼,神色平静:“前两天。”
“只是包扎了一下没问题吗?有没有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对方缓缓摇头。
没钱怎么看病?
程知礼心知肚明,忽然又说:“现在你没有经济来源了,打算以后怎么办?”
对方没吭声。
程知礼眯起眼,开始下猛药:“你要去乞讨吗?像这条土狗一样,一辈子都只能做丧家犬,连给家人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你的父母在天堂看到现在的你,会哭吧?”
木雕摊主瞬间抬头,一双眼睛一改先前的茫然,仿佛锋利的刀子瞬间射向程知礼。
良久,他开嗓,声音粗粝又冷酷:“你、是、谁!”
程知礼勾唇:“顾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知礼。程文彬是我的父亲。”
眼前的木雕摊主,正是一年前被程家搞垮的顾氏珠宝继承人,顾问鼎。
虽然程知礼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流落到来凤里,为什么变得如此落魄,但他在第一眼看到对方那双手,以及残疾的腿时,就猜出是顾问鼎本人了。
顾问鼎闻言,立即赤红了眼,上身下意识地绷直:“你是程文彬的儿子?!”
“见笑了,我是私生子。”程知礼笑容不变,反倒是顾问鼎闻言呆了一秒,皱了皱眉。
“顾先生,你想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吗?你想知道顾氏倒塌的真相吗?你想报复程家吗?”程知礼三连问。
顾问鼎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的,我全都知道。”程知礼勾唇,“你要跟我走吗?”说着,他对顾问鼎伸出手。
顾问鼎目光凝滞在他的手上。
良久,他伸手覆了上去。
程知礼笑了:“先跟我找个酒店洗漱一下吧,等你把自己打理干净,我再把一切告诉你,如何?”
“好!”顾问鼎果断点头。
于是,两人立马找了附近一家旅馆,要了间钟点房。
程知礼本想帮顾问鼎洗澡来着,但被拒绝了。最后,他只得在卧房里等着对方,由苏猛进浴室帮着照看。
说实话,在一开始见到程少这位“朋友”时,苏猛是不敢相信的。
这位邋里邋遢,还是残废的乞丐怎么可能是傅总妻子的朋友呢?
但是,等顾问鼎洗完澡,苏猛震惊了!
这是哪里来的绝世仙男?这白到发光的皮肤,这柔软清丽又不娘炮的眉眼,也太绝了吧?!
把顾问鼎抱出浴室的时候,苏猛只觉自己新世界的大门都要打开了!
长成这样的男人,同性想不弯都难吧?
☆、怎么交代
“放到床上吧。”程知礼出声打断了苏猛的遐思。
“是。”苏猛莫名羞愧难当,赶紧把顾问鼎放到床上。
“苏猛,你出去吧,我和顾先生有话想说。”程知礼又道。
“这……”苏猛神色迟疑。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后面该怎么跟傅总交代?
程知礼挑眉,似乎猜出他的心思:“放心吧,出什么事我担着的。”
苏猛只得低头:“是。”然后,他走了出去,关上门。
顾问鼎看向程知礼,静静等待着对方开口。他穿着雪白的浴袍,眉眼内敛,宛如从某个水墨画里走出的翩翩书生。
太对胃口了!
程知礼差点就心动了。
他轻咳一声,才笑眯眯地说:“那场车祸,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人祸?”
“你觉得呢?”顾问鼎反问,目光紧盯程知礼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
程知礼垂眼,唇角的笑意似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