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环视四周,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在冲他挥手。
楚沨拉着兰琤上前:“您好?您是Mr.white先生吗?”
那青年说:“怀特先生是F国人,不会说中文,我姓魏,是怀特先生雇来与您对接的。”末了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兰琤:“冒昧问下,您是兰琤吗?”
兰琤笑笑:“没想到你认识我。”
青年像是打了鸡血般:“天哪!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您!您的每首歌我都非常喜欢,还专门买了黑胶唱片收藏!真是不可思议能在这里碰见您……”他开始了碎碎念。
兰琤微笑:“感谢喜欢。”他的笑十分完美,连每次唇角弯起的弧度都差不多,客套而疏离。
楚沨的笑意逐渐淡了。
这么多天的旅行让楚沨几乎忘了身边人的职业,忘了对方在C国的影响力。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兰琤和他之间的天堑。
明星和素人,哪来那么多的交集?
青年还在滔滔不绝,兰琤礼貌地轻咳一声:“您该带我们去房子那看看了。”
青年说:“啊真不好意思,二位请跟我来。”
这是一栋富有F国特色的小别墅,用磨石砌成,面街的窗台上种满了花,黑色的铁门上爬了几株稀疏的爬山虎。
青年有些困难地拨开爬山虎,对他们说:“怀特先生上次不知怎么想的,买了些爬山虎种子,不小心被France———就是怀特先生的狗撒到花园里来了,他们没有地方爬,就爬上这扇门了。搞得每次开门都不大容易……”
楚沨环视四周后对他说:“其实还不错啊,蛮有味道的。”
青年笑:“等您多住几天就不会这么想了。我和怀特先生已经在找园丁了,大概过段时间就会除掉这些爬山虎,正好怀特先生也打算修一修这花园。”
兰琤轻轻抚摸了下爬山虎的叶子:“他们确实蛮好看的,要不要考虑再在旁边竖几根杆子?”
青年耸肩,领他们进门:“看怀特先生和园丁先生怎么想吧,我也没法做主。”
这栋房子是民宿,自然房子内部的装修都是照着F国传统风格靠的,甚至还有一个壁炉。
青年指着壁炉说:“那是插电的,前段时间出了些故障。不过夏天也不怎么用,干脆就没修。”
接着青年又叮嘱了他们一些事项,他对这栋房子了如指掌,就如同这栋房子的主人一般。
“那么,我告辞了,祝二位旅行愉快。”青年站在门口微微鞠躬,道。
晚间二人吃了一顿三个小时的F国大餐,一道又一道的菜品就如同C国的茶餐厅一样,每样分量都很小,但吃到最后就是吃不下。
闲逛着,就走到了塞纳河畔。这条贯穿F国,闻名于世界的河,代表着浪漫,至死不渝的爱情。
楚沨和兰琤登上了一艘观光船,夜游塞纳河。航程不长,来回一个多小时。一路上能看到巴士底,埃菲尔铁塔,和半截凯旋门。
每一个都是F国地标性建筑,每一座建筑背后都有一段闻名遐迩的历史。
他们还看到了驳船。
据说,沿塞纳河边漫步的人们常常梦想以驳船为家。
楚沨问兰琤:“你想住进这些船里吗?”
兰琤诚实地说:“不想。”
“为什么?”
兰琤笑:“住在这些船里的人们每天都要面对来自河畔居民楼的、过往行人的目光。我不想无时无刻都暴露在别人的注目之下,那会窒息的。我每天都活在镁光灯下,可能会比较倾向于有一个私密的空间。”
“我也不想。”楚沨闷声道,“生活在驳船上,无依无靠、四海为家,如无根的浮萍。我不喜欢这样。”
“看来我们的相性不错?”兰琤说着,揉了揉楚沨的脑袋。
楚沨任他将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心里盘算着下一次也要揉回来。
十四、gossip
光Yin流转。日历翻过了二十页。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将巴黎有名没名的景点基本玩了个遍,就差亚历山大三世桥和卢浮宫了。
他们还去了著名的马克西姆餐厅用餐,味道一般,倒是钱的味道吃得很心痛。
*
兰琤接了个电话,本来兴致盎然的表情渐渐凝重,沉默地挂了电话。
彼时他俩正坐在一家小酒馆里,楚沨问他:“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兰琤说:“是我经纪人的,国内网上出了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楚沨看了眼酒馆里复古的挂钟:“现在国内应该是半夜吧,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没什么。”兰琤说,“就是我手机一直打不通,所以才现在打过来。事情大概解决的差不多了,我经纪人只是跟我说一声而已。”
兰琤很明显不大想说这个话题。为了给对象留一些私人空间,纵然楚沨还有十万个为什么,此时也只好轻描淡写地道:“哦。没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