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路上他就很困。”叶书清把窗户打开一扇,探身出去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那车真的有点儿眼熟。
“什么声音?叶子你在干嘛?”
“哦。我看外面有辆车挺眼熟。”
朋友顿时比他还警觉:“被狗仔跟上了?”
“不知道。”叶书清借着灯光辨认了一下车型,豪车,“看车……不太像。”
“那是惹了什么仇家?”朋友压低声音,气势陡然一沉,瞬间让人回忆起他的杀手范儿,“不要轻举妄动。”
“好像不是……”看见车里走出来的人,叶书清突然就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是叶棋霖的车。”
“……再见。”朋友冷酷地直接挂了电话。
谢天骄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叶书清坐在阳台上,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一边哼歌一边笑。
“叶书清?在那儿干什么?”
“嗯哼,我在唱歌。”叶书清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叶棋霖怎么没上来?”
“他回家了。”谢天骄盯着他的脸,“……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没醉。”叶书清仰头看他,一双点漆似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突然有了灵感,想写一首新歌。”
谢天骄被他传染了,也跟着坐在地上,一个阳台门里一个阳台门外,平视着他:“是关于什么的?”
“嗯……关于一个不合时宜的梦想。讲我有一个朋友,他梦想着做杀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为此他练就庖丁解牛,刀法炉火纯青。可后来啊,他发现,活在法制社会,他的刀再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也只能用来切菜片rou。偶尔想要学古人浪迹天涯,还没出发刀就被安检没收了。嘿,梦想……”叶书清笑yinyin的,“你觉得怎么样?”
若不是叶书清态度还算端正,且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谢天骄几乎要以为对方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他说:“这是歌词?”
“只是个概念、曲意,词还要给乔峥来写。”叶书清追问,“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谢天骄看着他,语气严肃:“不努力到最后一刻,怎么能确定梦想会不会实现?”
叶书清愣了下,没料到对方会有如此……积极向上的一问。
他知道自己虽然清醒,但还是受了酒Jing的影响的,曲子背景中多少带了点苦闷的颓丧味道。
而这种藏在荒诞不经中的只属于他自己的负面情绪,谢天骄听出来了。
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你说的对。我的这位朋友,后来他迷上了厨艺。他曾经的努力,让他的大厨之路顺畅无阻……”
谢天骄:“……”还是觉得他在暗喻着什么。
洗完澡之后,喝了点小酒的叶书清整个人反而特别Jing神,灵感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
刚好Hills马上要开始准备下一张专辑,叶书清便没去睡觉,而是进了琴房,打算连夜把曲子写出来。
叶书清从小练钢琴和大提琴,长大点跟着师父学吉他,再后来乐队缺贝斯手,他又转去学了贝斯,还跟着其他人学过笛子和鼓,可以说很多乐器用来都是得心应手。
不过在他作曲的时候,最常用的乐器还是钢琴。
断断续续的音乐声在琴房响了起来。
谢天骄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见证着叶书清的新歌的诞生,顿了顿,也迈步跟了进去。
叶书清真正进入创作状态的时候是相当投入的,几乎视外界如无物,哪怕是小nai狗的嗷呜嗷呜都打动不了他。
等一首曲子完成大半,偶然间一抬头,他才注意到就站在琴房门口直直盯着他的谢天骄。
“啊……”叶书清微微一怔,看一眼表,已经深夜一点多了,“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谢天骄的卧室就在琴房对面,他进来时似乎又忘了关上琴房的门,的确有可能吵到对方。
猝不及防被唤回神,谢天骄一句否认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叶书清继续说道:“我的房间离琴房远一点。不然这样,你今晚上睡我房间吧。”
谢天骄:“!!!”
谢天骄有自知之明,还没天真到认为叶书清是想跟他同床共枕的意思。但光是这样,已经足够让他心率失常不能自已。
他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轻咳一声追问:“那你呢?你要通宵?”
谁知那一个炸/弹还不算完。
叶书清按着未完成的手写谱,撑着下巴抬头望着他,想了想,说:“我要是困了,我就去你房间睡吧。”
谢天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烟花。
偏叶少爷还难得询问了一下别人的意愿:“可以吗,嗯?谢天骄,可以吗?”
“……嗯。”谢天骄沉稳地应了一句,内心烈火熊熊,面上波澜不惊。
后退,关门,转身,从容不迫地走向走廊另一端叶书清的房间。
夜深人静,并没有人能发觉他的同手同脚。
今天的谢家小少爷,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