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司机的活儿, “我来开吧, 你病才刚好。”
喻谷想说“我没事”, 话到嘴边, 看着薛岑又咽了下去。
两人分别上了车。
薛岑启动车子,开起来才问:“身体已经全好了?”
喻谷嗯道:“烧早就退了,嗓子有时候还会有点不舒服。”
薛岑道:“能听出来——你嗓子不舒服,今天点菜还净点辣的。”
喻谷咬着下唇,偷笑,并没有反驳。
薛岑抽空看了他一眼,道:“笑什么?”
喻谷道:“我都点你爱吃的,就想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你没有反应,可能说明你还在生我气,或者根本不想再理我了,如果你做出反应,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后半句话,有点害臊,喻谷没有说出来。
薛岑听完,被他气笑了,“好啊,试探我?套路我?喻小谷,谁说你傻的?你最有心眼了。”
喻谷不可置否,道:“我毕竟也活了三十年,有些东西不说,但心里都知道。”
薛岑觉得有趣,好笑的斜了他一眼,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心里边还知道些什么?”
喻谷想了想,正要回答,余光瞥见他在笑,意识到他没有正经的在问自己,立马咽下回答,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薛岑哈哈笑出声,道:“我发现了,你就是闷sao,表面一本正经,心里边sao的不行。”
喻谷立刻道:“我没有!”
薛岑又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喻谷心虚的移开视线,不说话了。
薛岑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觉得我会和全力一起去,又想起我之前夸你露额头好看,所以故意把额头露出来,想勾.引我。”
喻谷小心思被拆穿,羞的不行。偏偏这事儿他没发理直气壮说“没有”,不然薛岑又要曲解他的意思,以为他刻意捯饬是给别人看的。
左右怎么说都不对,喻谷干脆想要转换话题。于是扭头看向车窗外,想随便找个什么话题生硬转开,不料这一看,心里忽然“突”的一下,表情也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薛岑听出他在转移话题呢,本想吐槽:你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硬了。
可扭头一看,发现喻谷脸色有那么些不太好看,顿时皱眉道:“绕个远,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你怎么了?”
喻谷收回目光,摇摇头,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却不自觉攥紧。
薛岑意识到他的不对,渐渐减缓车速,关心问:“是身体不舒服了?”
问完这句话,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一次他大晚上带喻谷出去吃饭,途中他也是像今天这样,问了一句“去哪儿”,脸色就很差,浑身也一直紧绷。当时他就问过喻谷是不是不舒服,但喻谷否认了,只说吃撑了……如今再看,薛岑觉得他应该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小谷,你跟我说实话。”薛岑一边控制着车速,一边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喻谷咬着下唇,似是在犹豫,好半晌后像是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缓缓道:“我小时候,曾被人贩子拐走过,他们可能觉得我年龄小,不记路,也没蒙着我眼睛,一路把我拖到一个又黑又荒的地方,后来这两个人贩子中途自己闹内讧,没人管我,我才趁机跑了,那之后我就对这种又黑又不熟悉的地方有点Yin影。”
薛岑心疼到不行,他紧紧攥着方向盘,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儿从来没听你提到过。”
喻谷道:“嗯,这事儿我谁都没有说过,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知道的。”
薛岑有些意外,“我是第一个?那你父母呢?”
喻谷垂下眼,苦笑了一声,道:“我当初出了事儿,一直到很晚才找到家,回去后我原本想把自己被拐了的事儿告诉我爸,但我爸从小就讨厌我,我当时话还没说,他先因为我回家晚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说我放学不知道回家,就只会在外面瞎玩乱逛,我想跟他解释,可他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到后来我一开口他就打我,索性我也就不说了。”
薛岑从没了解过他的过去,闻言十分难以理解,道:“你这么乖,你爸爸为什么会讨厌你?”
喻谷扯了下嘴角,道:“因为我妈妈当初怀我时候,怀的是双胞胎,但是生我时候,难产,医生紧急抢救,就只救回了我跟我妈,我弟弟没救过来,我妈也是因为那次难产,身体很差,好多年都没有养回来,我爸就把一切怨气撒在了我头上,大概觉得我是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害死了我弟弟,又害的我妈好多年身体都不好。”
薛岑简直匪夷所思,“你爸这锅甩的够远的啊?你妈妈难产怎么不说是他之前没照顾好?之后身体恢复不过来,怎么不说是他照顾不周?明明是自己无……是自己的问题,却要怪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这波Cao作也是可以。”
他被气够呛,差点口不择言说“明明是他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