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宫名义来此,就算你们书院的院长副院长也得给我三分面子,你又是什么东西,敢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你,你……居然对书院学子动手!”白君岩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识松书院乃圣贤、鸿儒、君子之地,岂容狂徒如此放肆!”
方知渊放声大笑起来:“放肆?你们敢来招惹我,还怕我放肆!?”
他手掌一撑窗棂,径直从屋内翻出了院外,面对这十余名书生,目光如刀。
“你还想干什么?”几个胆子不够大的学生被这么一震慑,哪里还站得住?彼此相顾,畏畏缩缩地往后退。
“方仙长!”
正剑拔弩张之时,另一边的院落巷道间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袁子衣终于赶到。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拦在方知渊与学生之间,连连劝道:“方仙长,息怒息怒……小生这群师弟着实不懂事,还望手下留情。”
边说着,袁子衣心里边叫苦连天:想当初蔺小仙君还在的时候,这位祸星虽然也挺……凶的,不过也只是“脾气有点差”的程度罢了。
可是如今瞧瞧,这位杀神和他师哥刚分开才仨月。
哎哟,那叫一个横的。
见袁子衣对方知渊低声下气,白君岩更加怒不可遏,“袁师兄!此人不仅行止无端、祸害藏书阁秩序,方才还动手伤人!如此暴徒,师兄岂可一忍再忍!”
袁子衣那张脸更苦了,他又转向白君岩,连连作揖道:“白师兄,息怒息怒,方仙长乃小生救命恩人,师兄就当给子衣一个面子……”
这大约就是老实人兼老好人的“和稀泥大法”,袁子衣这边劝劝那边劝劝,好歹将气氛缓和了几分,战战兢兢的学生们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可那白君岩铁青着脸沉默片刻,终是拂袖道:“方知渊,这三个月来,书院数位师兄师弟看在当初小幻界里你对袁师兄有过救命之恩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几番破例。”
“可你不敬书院、不循院规,还几次打伤书院学生!袁师兄忍得,白某忍不得!”
“明日午时,就在书院论道台。我偏要领教一下,能三个月读至藏书阁第七层的奇才,究竟有几分真才实学。”
“论道台?你要同我辩战?”
方知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袁子衣恨不得捶胸顿足:“唉呀,白师兄……万万不可如此!”
白君岩却一摆手,“袁师兄,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他又转向方知渊,傲然扬起下巴:“若你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从今以后,想要进藏书阁,先在我们第一任院长的塑像前跪好了,端端正正地磕上三个响头——这想必不是什么难事罢?”
不料这话一出,一直冷眉冷笑的方知渊却略讶地扬了一下眉,神色反而松动了。他自言自语一句:“……的确不难。”
要求输者下跪,倒是不难预料。方知渊没想到的是,白君岩不叫他跪给自己,反叫他跪给书院。
……见惯了更加残忍的刁难,听惯了更加不堪的侮辱,此刻反而觉得,这识松的学生们果然是一派天真无邪的书生意气。
“叽叽叽!!”
见方知渊神情有异,紫微从屋中飞出,停在方知渊面前惊恐摇头,黑豆似的小眼睛满满写着“别冲动”。
方知渊压根不看这小鸟,冲白君岩道:“可以。既然如此,这辩战我接了。”
袁子衣闻言大惊,而白君岩面露喜色。
“如果我赢了,我也不为难你。”
方知渊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继而唇角荡开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就站在藏书阁顶楼,把虚云铁律第一条给我喊上一百遍,如何。”
……
很快,学生们陆续散去。而辩战的消息也开始火速地在宁静惯了的书院内遍传开来。
“方知渊!”
再次入得屋内,姬纳愠怒的嗓音便在方知渊识海内响起。
“你!你怎可如此意气用事,这识松书院的学生一个个熟读青史道藏,知天文晓地理,大道三千纳于胸中,你会吗?”
方知渊惊奇地笑了,“废话,我当然不会。”
他虽然这三个月读书万卷,可那只是“读”,并未“记”,更没有“学”。
Jing力全都放在了寻找飞升之人与天外之人的线索上,那些真正的知识,他是半点也都没有去汲取。
紫微简直要气死了,飞过去就啄他:“不会,不会你接什么战!”
方知渊抬头瞅了它一眼,悠悠道:“我不会,紫微圣子还不会吗?”
紫微的小脸明显扭曲了:“叽叽!??”
什么!??
方知渊道:“你不要告诉我,堂堂紫微圣子,还比不过识松书院的一个普通学生?”
紫微小翅膀上的羽毛都炸起来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
姬纳怒道:“你不顾后果擅自妄为,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