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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迟将她放到床上,她的床靠着窗,韶迟打开窗,她靠在床上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虽然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内丹受了损,但是你放心,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人能够医治你。”
原来是内丹受损,慕慕恍然大悟,难怪她感觉没有力气,她试着在体内凝聚灵气,可好不容易聚成一团的灵气还未下到丹田就散了。
她成了废物。
韶迟看着慕慕,眼里满是心疼。
慕慕不想沉浸在悲伤里,转移话题道:“可是我们不是要去找药吗?如果被你徒弟先找着了,他可不会跟你分享的。”
韶迟坐到床上,“那不重要,我们先治病。”
慕慕皱了皱眉道:“对不起,都是我……”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慕慕顿了一下,小声说:“七药对你也有用。”虽然她并不知道韶迟拿来想干什么。
“没事,”始终炽热的手掌拢住她的手,“没有关系,等你好了,我们再寻找也不迟。现在,最要紧的是你。”
慕慕扭脸看着他,他的认真不容置疑。
她低下头忍住鼻子的酸涩,韶迟的温柔太醉人,她忽然想问那个早就被自己遗弃的问题,但理智将她拉了回来。
何必呢。
喜欢与不喜欢,对于现在的她有什么意义。
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不喜欢,她会停止这份爱慕吗?
不会。
既然无论是什么答案都无法让自己死心,那又何必让自己的心痛一回。
“对了,还忘了一件事,”韶迟站了起来,从窗子跳了出去,“你就在这儿看着,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瞧瞧。”
“什么啊?”
“就是这个!”韶迟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颗大腿粗的桂花树。
“这个是……”慕慕微微伸着脖子,努力辨认了一下,“这是画皮妖院子里的那颗桂花树,你怎么挖过来的?”
“不是挖的。今天我带着你离开花府的时候,看着这金桂树就要被埋了,顺手抓走的。”韶迟抱起金桂树,让她看它的根jing,“你瞧,这些根就是途中被弄断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你再不种下去,它真的不能活了。”
韶迟笑了笑,然后在院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坑,将金桂树种了进去。
院子实在太简陋,那棵金桂树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院子中央。
“这下,除了你种的胭脂花,我们小院子终于喜迎金桂啦。”韶迟踩了踩土,笑道。
慕慕无奈一笑,看着院子里那棵不再茂盛,看起来甚至有些丑的金桂树,心脏又忍不住跳动起来。
对她来说,韶迟的温柔对于她就像酒之于瘾君子,她想,即使韶迟对待她的这份温柔,仅仅是对契约兽的责任,她也无法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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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船一直走着,小院没有昼夜四季,慕慕不知道到底过了几天,她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慕慕。”韶迟蹲着一个小碗,走了过来。
韶迟将小院的西厢房改成了厨房,慕慕的三餐都出自他手,韶迟的手艺也从糖盐不分到今天的勉强能入口。
慕慕缓缓地睁开眼皮,做出这个动作已经花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她看向那只冒着热气的小碗问:“你又做什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韶迟需要凑近耳朵才能听清,“你上次不是想说想吃胡萝卜鸡rou粥吗?”
“可是你哪来的胡萝卜,哪来的鸡?”
“今天早上我们经过一个小山村,我借的。”韶迟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她嘴边。
“借的?”慕慕眼睛睁大了一分,“你又去偷别人的菜啦?”
韶迟垂眸吹了吹粥。
他们身上的银两早就花光,慕慕的情况紧急,一路上他也找不到机会去赚钱,只能边走边从人家的地里顺点吃的。
被人扛着锄头追着打这种事,也发生了几回。
但他并不想把这些蠢事告诉慕慕。
“借,不是偷。”韶迟又说:“我找的都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丢了几根胡萝卜,少了一只鸡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来,趁热喝粥。”
慕慕看了一眼嘴边的粥,张嘴吃掉,“其实我可以自己吃。”
“可别,”韶迟边喂她边说:“上次你自己吃,手上突然没有力气,打翻了一碗面。还是我喂你吧。”
慕慕慢慢咀嚼着,眉头一动,“你是在嫌弃我?”
韶迟连忙赔笑,“不敢不敢。”
慕慕瞪着他,“我是你的契约兽,你要对我负责,不能嫌弃我,你知道吗?”
韶迟敛了敛容,眼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轻声说:“好。”
“叮——叮铃铃——”
韶迟放下小碗,不满地看向停在院子半空的海螺,“他到底又要干什么?!”
“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