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他今天也没有去公司上班的打算——虽然昨天报了警,但他们拿始作俑者却没什么办法,谁知道消息传开后今天不会有更多的人蹲在车库里等他呢。
说完,他坐起身,想了想又道,“我一会儿下去买油条,你要睡回笼觉的话别睡太久,油条冷了不好吃。”
苏凡瑜的生活习惯虽算不上养生,但也总尽量地朝健康的方向努力,油条这种东西他平时吃的不多。除了心血来chao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感到压力或情绪低落的时候才会想到宠幸它。
齐卫东知道这个,只是以前,苏凡瑜从没具体告诉过他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烦恼,只说是工作上的事。
想到这儿,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苏凡瑜的床上来回滚了两圈,鼻端嗅着他的气味,忽然睡意全无。
苏凡瑜出去后不久,门铃响了。
齐卫东一边猜测门外是不放心来看一眼的王檀还是忘记带钥匙的苏凡瑜,一边把牙刷叼在嘴里、汲着拖鞋走到门口,按下了通话键。
“苏凡瑜?开门,我是你阿姨。”
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声线没什么特点,与寻常中年妇女一般。但她语气中毫不遮掩的跋扈与傲慢,让齐卫东一下子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那必是苏凡瑜在苏家的倒霉亲戚。
苏家。呵。齐卫东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因为和苏家的几个小辈的社交圈有交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听过圈子里的人对苏凡瑜的诋毁。他们说他势利,说他吃相难看,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家里人反目成仇。
现在想来,这些判断错漏百出,哪怕他上心多想一下,也能觉察出不对来。
若苏家真的愿意资助女儿,两边又怎么会几十年都不相见?
退一步说,如果当真是苏家占理,凭着他家的实力又何至于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千金?
再退一步说,倘若他们是有意网开一面留苏凡瑜一条生路,又为何要到处嘴碎嚼舌根说他的坏话?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在苏凡瑜这里听过他说苏家一句不好——被苏子昊逼急的那次不算。
可笑他当初对苏凡瑜本就有偏见,听过几次后人云亦云的评价后,便下意识信了。
齐卫东越想越气,既气这些坐在大树底下乘凉的混蛋统一口径地欺负一个失恃失怙的小孩儿,又气自己睁眼瞎了二十几年,竟是靠真眼瞎才最终看清了真相。
他自己思绪百转千回,门外的人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啧”了一声又道,“我大老远亲自上你这儿跑一趟,你Yin阳怪气地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声音稍轻了些,像是在同旁人解释,“保安同志,我真是他阿姨,我有他电话微信的,只是打他电话忙音,发他微信不回,你说这孩子。”
齐卫东被她理直气壮的颐指气使气笑了,“阿姨,小瑜出去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苏阿姨并不轻易买账,“你是谁?”她奇怪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范。
但经过这些天的锤炼,齐卫东自觉心性有所进步,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这个而暴躁毛糙了。想了想,他道,“我是不会被关在他家门外,打他电话他接,发他微信他回的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三不四的。不会是苏凡瑜养的……”女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保安已经走远才松一口气,大概是觉得苏凡瑜品行不正到底也是给苏家丢脸,“我要见他,跟你说没用,你把他叫出来。”
她以为齐卫东说苏凡瑜不在家只是因为不愿意见她而用的托词。
“我说了,他不在。”齐卫东的声音冷了下来。
为了避免日后见家长时尴尬——虽然这件事的可能性不过万分之一,他压下到了嘴边的垃圾话,耐着性子搬出了自己父母才有的“待遇”,礼貌地扔软钉子道,“您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苏阿姨本就没有什么主动权,听齐卫东如此坚持,也不得不妥协,“我母亲想见他。”
手上提着满满一袋油条和豆腐花,嘴里还叼着一截烫嘴的油条尖儿,苏凡瑜哼着小曲儿心情不赖地闲逛回来,便看到了站在自己楼下的不速之客。
他听到齐卫东说,“我会问他的,他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不去。”
苏阿姨则道,“今天过后可未必还有机会了,你还是多劝劝他,可别让他以后想起来后悔,怪到你头上。”
齐卫东不甘示弱,道,“我情愿他怪我,也不要他受一点委屈。你们是怎么对他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就不用撕破脸皮了吧。?”
眼见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苏凡瑜快速把油条咽下,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阿姨,你怎么来了。”他的身上虽还穿着卫衣,表情却肃穆气派地可以去参加大会。
苏阿姨扭头看到苏凡瑜,只觉自己刚才白费了那么多嘴皮子,登时翻了个白眼,“我还当你要上班,倒是清闲啊。既然如此,总不该拒绝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