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刚刚想到了篮球对吧。”
“嗯。”陆有时点点头。
“可仔细一想,去打NBA好像又不太现实。那还能干什么呢,解说、裁判?可喜欢的是在场上打篮球啊,在旁边干看着和观众有什么区别?”
“平时不仔细想,梦想拿东西就永远在那儿,朦朦胧胧的还挺美好。可仔细一推敲就发现那梦想根本经不起推敲,到头来还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陆有时觉得他哥说得没错,可他从来没思考过这种问题,这种问题说得好听是深刻,但对于高中生而言总觉得用“中二病”来形容好像更贴切。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能顾住高考这一件事儿就已经是别人家的好孩子了。
没有多少人会看得那么远。
“我觉得我挺幸运的,”荆牧继续说,“清楚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也知道怎么一步步走到那里。不管怎么说,累也比迷茫好啊。”
说到这儿都还挺成熟又意味深长的,陆有时还跟着他哥的话好一通自我范斯,结果这就就来了一句:“没事儿弟弟,你还小还不用想那么多。小孩儿呢,每天过得开心就行了,这才是首要任务。”
陆有时怒不可遏,你才小孩儿,你全家都小孩儿,不就比我大半年么。
“哥,你怎么这么欠。”
“嘿,你还学会顶嘴了,唉,果然儿大不由娘啊。管不了你喽,罢了罢了。孩子嘛,总要自己长大的。”
陆有时恨不得捂住他哥的嘴,实际也这么做了,“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所以你以后想干什么?当画家吗?”
“唔唔。”荆牧很给面子地象征性挣扎了两下。
陆有时这才放开他哥,感觉掌心有点烫。
“画家没钱途啊,你看哪个画画的活着的时候就能名利双收。像梵高那种大师还得割只耳朵,人格分裂一下才能升值。”他坦了口气,“那太苦了,我只想当个小小的设计师。”
“啊,噢。”陆有时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走了神,“设计师啊,设计师挺好的,怪不得有时候还看见你做海报。”
“唔,不行。”荆牧突然站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他实在是吃太多了,本来肠胃就不太好,火锅吃得又杂,胃彻底吃不消给吐了个干净。陆有时吓了一跳,干净倒了杯温水过去:“哥,很难受吗,要不去下医院?早知道不吃火锅了。”
荆牧接过杯子漱了漱口把抽水马桶冲了干净,“没事,”他舒了一口气,“吐干净反而舒服了。你别待这儿,这有味儿,出去吧我刷个牙。”
陆有时听话地退了出去,坐在餐桌旁看着他哥的背影。就算话这么说没什么不对的,可他还是觉得他哥太拼了。
人都说笨鸟先飞,可他哥也不笨,现在才高二,何至于飞得这样早,这样不遗余力?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没有深究。
华兴的校队成员到了寒暑假照例是要拉练的,历年都是教练带着他们去兴城北边的平湖绕圈跑。那一年,作为前无古人的综艺班班主任,老李干脆把画画的体训的一股脑都带了出来。
该跑步的绕着湖跑圈,老李骑着个大二八,拿着喇叭在他们后头喊一二一,跑得没在节奏上就被喇叭敲一脑袋。画画的呢,则就地摆开画板颜料,就着湖光山色开始写生,一个个在湖边冻成鹌鹑瑟瑟发抖,画面上的色块都抖出了别样的美感,估计能Yin差阳错地成就一生一次的大作。
荆牧怕冷,穿了最厚的衣服出来也顶不住湖风呼呼地吹,没多久一双手就冻得通红。蔡一诺坐在他旁边,画两笔停下来搓一搓手,画两笔再停下来搓一搓手,这么反复几遍之后直接怒摔画笔。
“老班拉我们出来写生能不能看看天气预报啊,我快冻死了,手抖得堪比帕金森,这画的哪儿是画,是我的心电图啊。”
曹雅诺瞄了一眼他的画,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这心跳得还挺有水平。”
蔡一诺:“班长大人,你怎么都不抖啊,女生都这么抗冻的吗?”
曹雅诺笑着一挑眉,“你们这些男生一有时间就只知道打游戏可不行啊,得好好学习生活的智慧。”
“生活的智慧?雅姐你别卖关子。”
另外一个女生说:“蔡老板,暖宝宝听说过吗?冬日里的小太阳,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暖宝宝?”蔡一诺显然没听过这个东西。
那女生笑呵呵地说:“蔡老板你那女朋友是你编出来的吧,单身狗才不知道暖宝宝,红糖水你也不知道吧。”
“谁说我编的,我……我女朋友也没用暖宝宝啊,”他眼神飘了飘,“给我看看呢,长什么样?”
那姑娘把口袋里的暖宝宝拿出来给蔡一诺看了一下:“就这个,一般路边上的小Jing品店都有卖。”
“还真挺暖和的,有这种好东西你们应该早点科普一下嘛。我记得过来路上就有家Jing品店,”他说着四周看了一圈,看到他们老班带着体育生们都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