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么?”
他粲然一笑,反问道:“你为何不自信些?”
叶长遥低语道:“我生就这副模样,与你全然不般配。”
云奏以指尖描摹着叶长遥的五官,收敛起了笑容,同叶长遥一般肃然:“我不是早就说过我很是喜欢你这副长相么?你难不成忘记了?”
叶长遥自然没有忘记,他当时听云奏这么说,直觉得云奏是在宽慰他,现下却有些不确定了。
云奏见叶长遥不信,遂仰起首来,去亲吻叶长遥面上的每一寸肌肤。
叶长遥任由云奏亲吻着,深藏于心底的对于容貌的自卑似乎渐渐地融化于云奏唇舌间了。
云奏吻罢,用双手捧住了叶长遥的面颊,一字一字地道:“叶长遥,我心悦于你,并非由于你能护送我去观翠山,而是真心实意地想与你白首偕老。”
叶长遥凝视着云奏,亦一字一字地道:“云奏,我心悦于你,并非因为你的容貌,纵然你容貌平庸,我亦会心悦于你,我望能与你共度此生。”
话音落地,俩人俱是面红耳赤,四目交缠,再也无话,只暧昧流转。
偏生这时,云奏轻咳了一声,随即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无暇觉得不适,只觉得这口血太过煞风景了些。
叶长遥取了帕子,仔细地将云奏唇上与掌中的猩红拭去。
而后,他没有作声,只是将云奏左掌上的细布撤去了。
其他的伤口他已一一检查过了,这一处却还没有。
先前包扎时,他并未细看,故而,直到如今,他才发现这左掌上的rou竟是被人咬去的。
他怒火冲天地道:“是那雪怪所为么?”
“不是。”云奏坦白道,“是我自己咬的,我不是雪怪的对手,突然想起孔雀rou的效用,便想试试我若是吃了孔雀rou可能大杀四方,可惜……”
他陡然被叶长遥按住了后脑勺,便顺势将脸埋在了叶长遥心口上。
“可惜,孔雀rou于我并无大用,只能消除筋脉中的些许滞塞感,我统共吃下了两块自己的rou,生rou当真是难以下咽,令人作呕……”他闷声说着,觉察到叶长遥微微发抖着,便没有再往下说。
叶长遥在云奏的话语中想起了那一幕——云奏的身体无力地后仰着,心口被贯穿了,鲜血淋漓,而那雪怪却是微笑着,将手探进了血洞中,缓慢地拉扯着那颗心脏,心脏与他的主人一般倔强,分明受了重创,却依然执拗地跳动着。
紧接着,连接着心脏与身体的血管断裂的声音与云奏喊疼的声音乍然出现,齐齐地戳刺着他的耳膜。
他心疼难当,自责地无法成言,只不断地亲吻云奏的墨发。
半晌,他才道:“很疼罢?以后切勿再这么做了。”
“很疼。”云奏颔首,“不过我已经不要紧了。”
叶长遥默然地为云奏的左掌重新上药、包扎。
云奏有些犯困,打着哈欠,却忽然听得叶长遥道:“你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rou,不能沐浴,要擦身么?”
云奏喜洁,当即道:“要。”
叶长遥起身去唤小二哥拿热水来,但一盆子热水送来,他却有些犯难了。
“你的左手不能碰水,我来为你擦身好么?”他顿觉自己与那登徒子无异,但云奏却道:“那便劳烦夫君了。”
夫君……当真是这世间上最为动听的词汇了。
他褪去云奏的衣衫,又将汗巾浸于热水中,绞干了,为云奏擦拭。
云奏坐于床榻边,不敢睁开双眼,两排细密的羽睫在面上印上了两片Yin影。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床榻上的棉被,又自我开解着道:我与叶长遥早已成亲了,而今又已心意相通,我在叶长遥面前不必害羞,且他方才为我伤药之时,已将我看遍了。
但他仍是因为害羞而欲要将身体蜷缩起来。
他耳边却猝然拂上了一股子的热气:“放松些。”
他努力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与适才上药时一般。
在叶长遥擦到一处时,居然有细微的低yin从他唇齿间逸了出来,着实教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叶长遥。
他已然情动了,因为叶长遥不含欲念的擦拭。
叶长遥听得那声低yin,心脏应声乱了秩序,他不但是登徒子,且禽兽不如,云奏分明身受重伤,他却想将云奏压于身下,与云奏成就好事。
云奏紧紧咬住了唇瓣,以免再有低yin泄露出来。
叶长遥忍耐着,克制着,为云奏擦完身,才道:“对不住,我方才心生邪念了。”
云奏低声道:“无妨,我虽然很害羞,但我喜欢你对我心生邪念。”
云奏并没有睁开双眼,不过叶长遥清楚云奏并未撒谎。
“待你痊愈了,我们便做真夫夫罢。”云奏听见叶长遥这么说,面上红晕更甚,垂下首去,声若蚊呐地道:“夫君,我想快些痊愈。”
白雪词·其十
这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