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高、干子弟杨慎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对于一共土包子张璁,他怎么会忍气吞声。
当然了,他也不是傻子,如果打死朝廷命官,也是犯法的。于是他挑选了一个特殊的地点,左顺门。
这是个打死人不用负责的地方,就算是皇上也管不住。之所以如此,盖因为在英宗时期,太监王振掌权,欺上媚下,残暴不仁。朝野怨声载道,就连王振的狗腿子们也都耀武扬威。
最后,大臣们忍不了了,当王振的三个狗腿子又一次挑衅众人之时,也不知是谁先下手,大明文武百官抓住他们三个,在左顺门一通海扁,竟然把三个人活活打死。
正所谓法不责众,皇帝面对一脸正气的大臣也怂了,只能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三个人残害忠良,坏事做尽,死也就死了,可左顺门经此一役却名声大振,竟然成为全大明文人心中的圣地。每当朝中出现jian人,一些忠义之士便走到左顺门这里来祈祷,希望他们早早嗝屁。
七十多年后的今天,此地竟成为一个法律默认的“三不管”地带,就是皇上也默认了这里是专业打小人的地方,总而言之,在这里杀人不用偿命。
杨慎将行凶地点选在这个地方,可谓费尽心机,张璁在这里死了,那只能说他命不好,嘉靖也无法说什么。
他简单粗暴的制定了一个计划,说是计划,其实只有三个步骤:
一、大家一起在这里等张璁。
二、张璁出现后乱拳打死。
三、打死后赶紧跑!
如此粗陋的计划竟然得到在场年轻官员的一众认同,众人神情亢奋,两眼放光道:“用修果然是天才!古有先贤除王振三党!今天我们也舍生取义!为国除贼!”
“杀了张璁!为我大明社稷!”
“杀杀杀!”
……
杨一清、蒋冕和费宏刚巧从这里经过,见杨慎等年轻臣子们脸红脖子粗的,都不由好奇。
杨一清道:“这是干嘛呢?怎么都聚一起了?”
“哼!光天化日,都是朝廷命官,却如此失态成何体统,老夫这就写信给杨大人,让他管管自己儿子!”蒋冕向来庄重,自是看不惯他们这样。
费宏却好脾气的笑道:“哎,年轻人吗,贪玩是正常的,敬之你当年还不是半夜不读书偷偷翻墙出家和我们打马吊。”
被人当众打脸,蒋冕有些下不来台,面露黑气道“那能一样吗,我当时还是个举人,他们都当上官了,这里是皇宫,怎么御前失态!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
杨一清和费宏好笑,连说带劝把老倔头儿哄走,假如有时光机,二人估计会回去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杨慎等人在这里是想要行凶!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杨慎虽然读书厉害,嘴皮子也溜,但动手打人还是第一次。
当张璁兴高采烈的走进宫时,便看到一帮衣冠楚楚、器宇轩昂的年轻大臣们,贼头贼脑的藏在周围,还有几个四处闲逛的。肯能是由于天气太冷,不少人已经冻出两条清鼻涕,打着喷嚏不停跺脚。
张璁:“……”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连忙撒腿就跑。
此时年轻官员们也看到了他,顿时仿佛打了鸡血,眼中发射出激光,大喊道:“他就在那,别让他跑了!!”
“快追!!”
于是皇宫里出现一幕十分惊愕的画面,一位四十多岁,面相老实的官员在前方跑,后面一长串人狂追,一边追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老贼!有本事别跑!”
“有本事你们追过来!”张璁心中得意,他自幼家中贫寒,有事即使身为读书人,也要帮着下地干活。之前还抱怨父母兄嫂,现在恨不得跪下给他们磕几个头!多亏了他们自己才能练就了一身强健体魄!
反观年轻翰林那边,虽说年纪都不大,可跟杨慎一样,个个都是家世不凡的□□,从小养尊处优,再加上等了许久,腿脚不利索,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
眼看张璁就要爬出左顺门,此时杨慎却得意的从旁边跳出来,原来他常年出入皇宫,对这里的路熟到不得了,见追不上张璁,便带着人从边上绕路,将人堵住。现在后面的人也跟上了,众人团团将其围住。张璁心中哀悼:“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传来一道疑惑的女声:“这是做什么呢?”回头一看,只见李乘风穿着青色道袍,满面诧异的看着自己。
张璁的品级,按理说自然是平时见不到李乘风的,但他曾面见圣上,当时跟其短暂的碰了一下面,何况宫里的道姑可只有一个,想也知道是谁。
连忙大喊道:“仙姑救我!这帮人要打死下官!”
杨慎看见李乘风,回忆起前些日子屈辱的一幕,面色狰狞道:“怎么又是你!你最好少管闲事!我不打女人!赶快滚远点!”
李乘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下周围那群官员,有些迟疑道:“你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