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挥手高呼:“看看我捉的鱼!”
足下发力,木筏便箭一般地破浪前行,一头撞在滩滩上散了架。李苍梧自个儿轻轻松松上了岸,顺手把那条跟鲸鱼差不多大小,脑袋上长了一根角的怪鱼搁在了沙滩,指着它跟正在海边琢磨事的陆玖一本正经地解释:“可不是鲨鱼,也不是鲸鱼,不用保护吧?”
陆玖在自己记忆里搜寻一圈也没这种怪鱼的印象,那不是保护动物,随便了。她还嫌弃:“好丑。”
“但是好吃。”李苍梧游遍天下也吃遍了天下,这种鱼并非只生活在此处,他自然吃过。陆玖一听说好吃,顿时不计较人家长相了,也开始用评判的眼光打量它:“有什么特殊做法吗?”
“不用,正常做。我给你分割了,你来做?”李苍梧这边话才出口,剑光已动,一句话说完,偌大一条鱼,已经变成整整齐齐一堆rou。
长着角的鱼脑袋便端端正正摆在rou上,完整一条鱼都在这里了,一点儿也没少。
陆玖被他这一手晃了眼,半晌才“哇”地一声,给他叫了声好。李苍梧先得意了一会,又不由向四周看看,没见着祁玉泉,才小声道:“你别跟玉泉说,他要知道我拿剑做这事,肯定不赞成。”
说什么倒不至于,但是吧,他以前干过这事,祁玉泉当时就震惊了,跟陆小九这震惊还不是同一种,显然是那种“师尊你怎么能这样”的震惊。李苍梧就讪讪的,后来不太好意思在徒弟面前这么做了。
毕竟他教的时候,也是禀着传统,教徒弟们对自己的剑要爱护尊重的。只是理论归理论,实际上小伙子变成老油子之后,多数人没那么讲究了,李苍梧当然也不例外。
陆玖挽了挽袖子,正要去帮忙搬鱼rou,突然想起来要说的事,赶紧停了手。
“等会弄它,先跟你说件事。”
李苍梧收了剑,看着鱼rou堆成的山,盘算要点些什么菜让陆玖做,不以为意地问:“这岛上能有什么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去探路了?不要急,要去等我带你们去,免得遇上麻烦。”
“祁大哥想回天剑山。”陆玖一口气不带歇地说完。
李苍梧愣了大概有一秒,才卡帧似地一点一点扭过头,看着她,表情变了几变,才动了动嘴角,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
“丫头,你跟我开玩笑,我可是要生气的。”
陆玖心里切了一声。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事,已经想好了。
祁玉泉一遇上天剑山的事情,心思就有点转不过来。他只说要回,连理由都没想一个,仿佛与李苍梧说一声便成了似的。虽然陆玖觉得确实也能成,但也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要从中做点戏,给圆个场。
此时,她便眉头微皱,显露出几分不情愿,瞅着李苍梧,闷闷地道:“就是因为你,他最近总是发呆,我看不下去了,问他是不是想你们天剑山了。”
“他怎么说?”李苍梧脱口出问。
“还能怎么说?”陆玖反唇相讥,果不其然见他一张年轻的老脸微红,讷讷不能言,心里才解气一点,放缓了语气,“他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真后悔,我就不应该盯着问的。”
听陆玖叹了口气,李苍梧急切追问:“你追问了,然后呢?哎呀你这小丫头,快快说来。”
陆玖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他那个脾气,我不问,可能就闷在心里了。问多了,反正让他正视了问题,他想回天剑山。”
“好啊!”李苍梧高叫一声,吓了陆玖一跳,埋怨他:“轻点!”
李苍梧捂住嘴,做出噤声的态度,示意她继续。
“我以前去你们天剑山,差点就入门墙了,你知道的。”
李苍梧嗯嗯点头,不敢作声,他当然知道,要不是出了意外,这姑娘都成他徒孙了。
“但是我到你跟前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你们门派选人不公,我准备去告状的。”说到这里,陆玖也不禁脸上一红,小声道,“其实我们也贿赂了,没办法,你们门风不行,不贿赂可能会落选。”
她直说门风不行,李苍梧自然不太开心,但想想她那次揣着曲四的令牌就稀里糊涂地找上门,确实就是为了这事,他当然也不会没品到否认,唯有脸红并在心里嘴硬罢了,心道:“一件偶然之事而已,怎就说门风不好。”
不过也就是嘴硬,他虽向来不太管门中之事,但又不是傻,这种风气必是由来以久,非一日之寒。后来他也问过任了掌门的二徒弟,他说已处理了,李苍梧就没再多问。想来如今已经整肃过。
陆玖却又说起自己和祁玉泉联合新收的徒弟家事,李苍梧脸色微变,他也知道这其中当是出了问题。虽说投献家产以图门派收容也是常见,但前提那真得是自己家产。正道门派,为防有人借此夺产强占,是一定要派人去查清楚才会接受。按陆玖所说,那可不是小事。李苍梧更不会以为,这种事只会发生一起,两起。
看得他脸色沉了下来,陆玖就安心了,哼了一声仰起脸,满满地不悦:“祁大哥以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