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静静地听着二人对话,没有做声。
回去的路上,那只仙人掌抱枕横在两人中间,导致许霁深全程都看不到程愿安的表情。
一直到进了家门,程愿安还把那只抱枕挡在脸前。
许霁深将她的小行李箱拉到次卧门口,目送着她终于将抱枕放下,开口问:“这是第几轮?”
程愿安回头看了他一眼,闷闷道:“我又没生气。”
“那你躲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 程愿安走过去将箱子拉到床边,自顾自的开始整理东西,“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许霁深没有挪步,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幽幽道:“昨天没做完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做?”
“什么?”程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而刚刚问出那两个字,她就幡然醒悟。
【你昨天睡到他没有?】
这句话像是伴随着久久不能散去的回音,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程愿安瞬间满脸羞红,背对着许霁深冷淡道:“我昨天那是喝多了,你不必当真。”
许霁深的声音依然是淡淡:“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
“我是胡言!行了吧!谁稀罕!”
稀罕了我也不说。
“哦。”许霁深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那你脸红什么?”
“我……太热了!”
九月初的夜晚,风已经带着些初秋的凉爽。
窗外,月色皎皎,阵阵金桂清香随着夜风幽幽散散的飘入室内,微甜而不腻。
许霁深倚在门边,望着她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
泛着月白的镜片下,那双冷眸不知何时也开始满载着温柔。
他不再去故意揶揄她,只说:“空调别开太低,早点休息。”
然后轻轻将门带了上。
有些事情,急不来。
程愿安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消失,这才缓缓转过身,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处遁形。
还好,他最终没有揭穿。
有时,她想逃避。有时,她又想试图抓住。
太多想法在脑海里冲撞着。
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理一理。
之后的一段时间,许霁深不再主动“挑事”。
两人的关系像是回到了刚刚结婚时的状态,除了偶尔的家庭聚会,始终保持着适当距离。
唯一不同的是,许霁深变得不再那么“挑剔”,即使是程愿安看电视不小心按大了音量,他也再没说过半句。
这样,程愿安反而有些不习惯,渐渐的,也不在客厅看电视了。
中旬,江临连续下了几场雨,温度骤降。一夜之间,仿佛就入了秋。
中秋节当晚,两人和许雯珈一起回了趟城北老宅。结束饭局回到融侨里不久,许霁深走到次卧门口敲门。
两人许久没有私下闲聊,程愿安开门的速度倒是像快了些。
她倚在门边问:“怎么?”
许霁深说:“我明天早上出差。”
程愿安有些奇怪。
不是经常出差吗?
怎么还特意说一声。
许霁深见她狐疑的看了自己一眼,解释道:“这次比较长,可能要一个月。”
程愿安“哦”了一声,又问:“去哪?”
“德国,那边有个新项目开,我要过去盯一下。”
“哦……”程愿安又应了一声,“知道了。”
本以为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许霁深突然又说:“可以出来看电视了。”
“啊?”
程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最近都不在客厅看电视了?”
许霁深看着她,
“我不在家你会自在点?”
程愿安抬眸,突然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这感觉令她有些不开心。
“不是。”她说,“我最近在写论文。”
许霁深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谎话,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道:“嗯。一个人在家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的话,找老杨帮你安排。家里我打过招呼了,我不在,你也不用过去。”
程愿安点点头,看着许霁深走回主卧,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他出差与不出差,好像并没有太大差别。
但这样长久的分隔两地,婚后好像还是第一次。
感觉上,还是有些不同。
第二天一早,程愿安准备出门时,许霁深照例在餐厅吃早餐。
程愿安走到他旁边倒了一杯热水,问:“几点的飞机?”
许霁深收起手里的杂志看着她,“十点半。”
程愿安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