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窒息的感觉没有到来。
蓝霓裳浸润在花|ye之中,有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好似在羊水中茁壮成长的婴孩一般。她觉得奇怪极了,一时间忘了挣扎——似乎也无需挣扎。
当花|ye逐渐没过她的口鼻之时,一株细长中空的花蕊从她口中蜿蜒而出,向上伸展,穿破了花壁收拢的口袋,将新鲜甜美的空气盈满她肺腑之间。
蓝霓裳试着活动手脚,发现她几乎可以像鱼儿一样,在这花|ye之中游动。
她心里嘀咕,这花无数连杀人的法子都粉粉嫩嫩的啊。
花|ye继续升高,蓝霓裳闭上了眼睛,感到温暖平和的ye体最终没过了她的头顶。
虽然这么比喻有些奇怪,但蓝霓裳感觉这花|ye好似在对她洗礼一般。
在她身体与灵魂深处,灰暗的渐渐消失,损败的得到治愈,压抑的破土重生,稚嫩的刹那丰茂,将绽的开至盛大。
纯澈的灵气在她身体里运行,越行越急,越急越壮大。
然而蓝霓裳的灵魄仿佛也在随之扩充,竟能将暴涨的灵气全部容纳下来。
良久,蓝霓裳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包裹着她的花|ye,化作无数金色粉尘,闪着亮光,四射而去。扎紧的花壁口袋忽然急速扩张,最终炸裂开来,露出了原本的金牡丹内壁。
通天落地的金牡丹之中,只立着粉衣金扇的花无数,他此刻惊怔得瞪着突然出现的蓝霓裳,手中的折扇定格在半空中,扇面的金牡丹已经不见。
“你……你……”花无数望着眼前分明还是蓝霓裳,却又不再是此前那个蓝霓裳的人,能言会道如他,竟然也至于失语。
“我怎么?”蓝霓裳奇怪道,随手抚了抚不知何时散开的头发。
花无数倒吸一口冷气。
风流如他,此生见过美人无数,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的蓝霓裳这样,只一句话,一个撩发的动作,便叫他几乎握不住扇柄。
她的眉眼,分明还是蓝霓裳;她的声音,也分明还能听出原本之人。
然而不知哪里起了变化,魅惑之意,从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透出来,从她眼波每一次间流转透出来,从她说话时红唇每一次开合间透出来。
“不是说要将我做成花的养料么?”蓝霓裳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胳膊手腕,笑道:“看来你的法子不管用了。”
她只当自己的自愈能力太过逆天。
女孩含笑似嗔。
花无数阅美无数,此刻却要咬紧牙关,才能抵过筋骨酥麻,不至于滑跪在地。他心知蹊跷,忙闭目凝神,默念清心除魔的法术,这才稍稍镇定了些。
蓝霓裳见他举动异常,又见自己长发比此前愈发黑亮顺滑,双手皮肤比此前愈发白嫩细腻,原还只当是才从花|ye中出来的缘故,此刻渐渐察觉不对。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水晶镜,往镜中一望,大吃一惊,心知坏了。
此前天枢师父设下的禁制失效了。
蓝霓裳这具身体,原本书里的设定就是百媚之体。等到蓝霓裳穿过来,给天枢道长捡回北斗宫做了大师姐,起初因为年纪尚小,再如何美丽,也还是个孩子模样。但是等过了十岁,模样渐渐有长开的趋势了,原本的那份魅意也随之逐渐展露出来。
她的美丽与魅惑,是与年纪性别甚至物种都无关的。
蓝霓裳十岁那年,发现原本就优容于她的世界,不知何时开启了更简单的模式。她的请求,北斗宫上下几乎没有人会拒绝。
不管是多么奇怪的请求。
她凭借这种能力,逃过了一整年的心法修习课程。
当天枢道长来授课,或是委托玉衡道长、瑶光道长等来授课的时候,蓝霓裳只要求肯道“可是师父,我今日真的很想去看昙花开”“师叔,这一节好像有些无趣,我去凌霄峰找找不见了的雪貂如何”又或是“瑶光师叔,你今日用的胭脂似乎格外好看些,是怎么做的”……那么无一例外,蓝霓裳都能逃课成功。
当时玉衡门下大弟子善道与她一同上过几节课,见她逃课成功,也曾想要尝试,结果被玉衡道长骂得狗血淋头,被关在屋子里抄写了一百遍心法,才算揭过此事。
自从以后,善道便知道了一句话,“我们不一样”。
那时节,善道在诸位师弟师妹中入门最早,与蓝霓裳最相熟;又与蓝霓裳穿越前的年龄相近,蓝霓裳也能与他玩到一处。
所以在北斗宫诸位弟子中,善道被蓝霓裳坑的最惨。
不管蓝霓裳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善道都迷迷瞪瞪之中答应下来。
就这么过了一年,直到在蓝霓裳的请求下,善道带她偷偷溜入北斗宫禁地,连禁地原本应该示警的黑羽蛇都投入了蓝霓裳的阵营,非但没有上报,反倒还为她遮掩了闯入的痕迹。
若不是刚好被天枢道长与玉衡道长来巡视撞到,蓝霓裳入禁地又出禁地,竟是悄然无声,没有一个长辈知晓。
这等魅惑的魔力,自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