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跳出两丈远,才心头一喜,觉得此事有门,就听身后女孩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墨孤烟心中哀叹,索性也不回头看她,就躺倒在地上,闭目道:“我梦游你也管?”
蓝霓裳本以为他又要来一句“有本事就杀了我”这种死亡宣言,谁知道他忽然惫懒起来,一时出乎意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墨孤烟听到笑声,心中一动,虽然闭着眼睛,却仿佛能看到少女明艳的面容如花绽放。还不等他细想,便觉缠着自己的万花绫一紧,人又腾云驾雾般飞起来。
蓝霓裳以手使绫,将墨孤烟层层叠叠缠在一株花树上,见他不言不语不睁眼已是彻底放弃挣扎,大有“心如死灰”之态,笑道:“你却不要以为我又来折磨你。实在是这极乐峰危险得很,怕你梦游四处走动,万一摔下去了,底下就是冰渊,那可真是师父来了都救不了你。”
她抬头看看天色,见黑夜的墨色已经渐渐淡去,朦胧的红光也似乎也转为鱼肚白。
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闹了一夜。
蓝霓裳算着时辰,她的回信由雪貂带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对方就已经看到了。以温宴的谨慎和李吉光的胆小,他们看到之后,说不定还会再写第二封信要雪貂带回来。然而她的貂儿跟她的人一样,都咸鱼得很。一夜之间,往这极乐峰上下一趟,都还要靠着那貂儿见她不回探月阁来寻主的份儿上。虽然她能支使貂儿下极乐峰回信,李吉光等人却未必能哄得雪貂一夜之间再来第二趟。
想到此处,蓝霓裳对被捆在花树上的墨孤烟叮嘱道:“你在此间不要动。”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上辈子的俏皮话,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买几个橘子去。”见墨孤烟睁眼迷惑得瞅着她,还不知道给她做了一回儿子,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御剑轻快往极乐峰山下飞去。
待到山脚下禁止旁,果然便见李吉光正拿几条新鲜的小鱼求那雪貂,“祖宗,姑nainai!求求您了!劳烦您再送一次!就一次成么?”
那雪貂显然已经吃了不少小鱼,闻言打了个饱嗝,懒懒闻了闻李吉光手中的鱼,窝在草地上,慢悠悠抖了抖尾巴,大有要合眼睡去的意思。
李吉光这下急了,憋红了一张脸,好像要哭出来。
温宴在旁劝道:“吉光,事已至此,可见是躲不过去了。这次焚星宫弟子来我北斗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日掌门师伯召集全部弟子,清点不见了墨孤烟,咱们也只能据实以告,全凭掌门师伯发落了。”
李吉光颤声道:“掌门师伯要怎么罚我呢?”
温宴道:“你虽然给了三件法宝,然而并非是你要那墨孤烟上极乐峰的,是他自己连累大师姐受罚,心中愧疚这才主动要求去的。再者,你这也都是为了大师姐好的一片心,掌门师伯必能体谅的。”见李吉光仍是惶恐,便按住他肩膀,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焚星宫找上门来,咱们正是用人之际。你这几日调整好状态,若能代表咱们北斗宫出战,掌门师伯总不会在这时候罚你。”
“什么代表北斗宫出战?”蓝霓裳再忍不住,上前一步,从花树Yin影下走出来,问道:“焚星宫的人来咱们天玄山了?”
她本是要躲起来,趁两人不备,跳出来吓他们一吓,开个玩笑,屏息听了半响,却是忍耐不住了。
李吉光不知道她已在近旁,当真被吓了一跳,揉眼望着蓝霓裳,惊喜叫道:“大师姐!”
温宴却是方才看地上雪貂四处寻人,便猜测蓝霓裳就在近旁,这才故意说了那一大段话,此刻却也跟着李吉光叫了一声大师姐,才解释道:“那焚星宫早就觊觎咱们北斗宫的《天破图》,如今不过旧事重提罢了。只是却也太过分了些,从前还都是守着规矩,修道场上见。如今却直接找上门来了。”
蓝霓裳哼了一声,道:“他们焚星宫说咱们的《天破图》没能堪破,难道他们焚星宫的《天裂图》又有人习成了吗?”
温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蓝霓裳看在眼里。
温宴低咳一声,道:“大师姐,我也只是风闻。据说那焚星宫宫主,闭关三年,就在这几日便该出关了。他们焚星宫这次大张旗鼓来天玄山,说不得那焚星宫宫主已经习得了部分《天裂图》……当然,我也只是风闻,只是猜测罢了。”
“焚星宫宫主亲自来了?”蓝霓裳一惊。
温宴道:“目前还没有。焚星宫少宫主花无数,带了几个焚星宫高阶弟子先来了。恐怕焚星宫宫主随后便至。”
“喷云吹雾花无数”,这焚星宫的少宫主花无数,乃是修真界最风流多情的男修,无数女修梦中人,平生最爱美色游玩,不务正业。
能驱使这放荡不羁的二世祖花无数往风雪漫天、宫规森严的北斗宫上来的,恐怕唯有他的养母,焚星宫宫主花暮兰了。
“焚星宫这次是来真的了。”温宴愁容道:“这焚星宫少宫主虽然看似浪荡不修,然而从未有跟他交过手的人出来说话,只因为据说修真界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心神俱灭。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