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感了。
这一点好感来之不易。
他对玉鸦笑道:“多谢玉小姐费心。玉小姐这样照顾我,某真是粉身也难以回报。”
“这药你拿着。”玉鸦将药瓶推到他手边,“出去记得替我把门关上。”
这便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宋越北收了桌上的汤罐和碗,将药瓶收入袖中,起身向玉鸦一礼,退了下去。
阮御在他的房中已经等了很久,一见他回来,便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昨晚去见玉小姐了?一整晚都在玉小姐那里?”
宋越北取了水,低着头将汤罐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阮御围着他转了几圈,神色却不像是高兴。
“不过是一夜而已。我劝你切莫多做什么无谓的幻想。女鸦那般的姿容,又是杀手,一身的风情。她走南闯北经过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漂泊的乌鸦怎么会为一根树枝停留,纵然是用金子搭的巢,也不能长久的留住她。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宋越北抬起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昨夜女鸦喝醉了,我只是留下照顾她而已。那个头发遮着眼睛的男人也在,屋中并非只有我们二人,而是一共有三人……”
阮御惊呼出声,“三人?果真放荡!”
宋越北的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阮御很快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想错了。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哀求道:“我说错了说错了。你千万别把这个话告诉给女鸦听。”
宋越北的眼神仍旧冷淡,他收回目光,低头仔细地洗着手里的汤罐。
阮御绕着他走了几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样的人如果留下来,只能跟我一样做奴隶了。奴隶要对主人有用才行,你的容貌本就有损,做事也不太利落。奴隶要给主人洗衣做饭,将她的屋子打扫干净。
不然哪天一日没做好,或者有一天她忘掉你,就会把你转卖给别人,或者杀了你。而且鸻察永远都有新的奴隶被送来,说不定下一个奴隶做的更好,更会讨主人的欢心。你那位女鸦都不用新奴隶,她身边可从不缺奴隶,连襄君大人都想做她的奴隶。只要她勾勾手指,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
宋越北用软布擦拭着手里的汤罐,指尖一顿。
“这世上有的是比你我更年轻鲜嫩的俊俏男子,更有的是善言谈会开解,温柔小意之人。”
阮御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每月十五,鸻察的守备都会松懈一些。唉,女人哪有真心可言。”
他等着这位贝公子会说些什么,但直到他走出门,这位贝公子也没有挽留他。
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没有向他表露对那位女鸦的爱意,也没有吐过一句苦水。
他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位贝公子。
他在鸻察呆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奴隶。
宋越北将手中的瓷罐放回原位,他坐在床边,从袖中拿出玉鸦给他的药膏,将青色的瓷瓶握在掌心,指尖反复摩擦瓶身。
阮御的话对他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话让他心乱如麻。
阮御似乎一直在阻止他靠近玉鸦,暗示他可以逃跑。
但如果逃跑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此愤愤不平的他,为什么会甘愿留在这个鬼地方呢?
他这么些天没有传回消息,完全跟外界失联。
大梁恐怕已经派人进入浊荒寻找了。
他将遇到玉鸦那天的事情反复回想了一遍。
那几个向导想要抓住他必然是有用处的,恐怕他们在一开始带他入浊荒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这几年他一直在找玉鸦,得到的消息总是慢一步,甚至是好几步。
他按照消息去追人的时候,往往花了大功夫最后得到的都是人去楼空。
这一次的消息却格外准,玉鸦的确在鸻察落脚。
他从阮御口中问出了玉鸦来鸻察的确切时间,早在那个时间之前几天,他就得到消息说她在浊荒。
所以他才有时间从丹阳赶过来,正巧遇上玉鸦。
送来消息的人对玉鸦的动向了如指掌。
恐怕这不是巧合。
有人拿玉鸦做饵,将他引来了浊荒。
这人与她可能有些关系,可以得知她的动向,却又没那么大的关联。
如果玉鸦也是局中人,她没有必要那天救下他。
她看起来对一切一无所知,这种状态不像是作伪。
有人想要他来浊荒,或许想要借此机会抓住他。
他无从得知他们抓住他之后又想做什么,是杀,还是另有目的。
总之幕后之人目的没有达成,他们又会做些什么?
100. 第一百章 贤惠
“昭主亲自去开赌?”玉鸦咂舌道:“是来了什么样的贵客?”
像是一般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