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人能活下来都够不容易的了。你就不要太苛求其他。”
昭主那种死要钱的家伙,就算自己亲手卖出去给一个人的奴隶。
如果转头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要买,她是一定能干得出找人再去抢第二次这种事的。
宋越北僵硬的坐着不语,他并不知道玉鸦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剧情,因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什么表情来应对玉鸦。
万幸的是不管什么表情在这张肿胀的脸上呈现出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他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高兴,为了自己被打成了这副鬼样而感到高兴。
玉鸦没能套出自己预想中很值钱的大秘密,便把主意打到了其他的地方,“我很少救人的,不过这一次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我也不太清楚这种活动的价码,唉,我不给人做保镖的。所以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救人跟杀人差别不大吧?
反正都是一条命,拿了命就不能做白工。
宋越北一怔,他见玉鸦的眼神充满威胁,迟疑着开口,“应该还算值钱。小姐想要多少钱?”
玉鸦摇了摇头,“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再问我,你开价啊。我不能说价格的。我说价格那不就成了敲诈勒索了吗?
我又不是为了抓你来当人质的,而且我也不干这种绑票的活。只是你被我救了,所以想给我一些回报而已。”
她补了一句,“你看着给就行了。”
这话说的很假惺惺,她眼里的威胁太明显了。
宋越北眸光温柔,多出几分笑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岂是区区金银能偿还的,我想以此身相许,姑娘意下如何?”
玉鸦吓了一跳,“不是吧。我要你以身相许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吗?”
宋越北郑重道:“我没有娶妻,从没有没有明媒正娶的娶妻。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
玉鸦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你多大年纪了还没娶妻?我看你年纪不小了吧。”
虽然他的脸被打的不能看了,但从他的身量骨架来看分明是个已经完全张开的成年男性,听他的声音也不像是少年。
梁人娶妻都早,一般十五六岁家中就会定下亲事,到二十岁左右便能当爹了,努努力三十多岁当爷爷也是有的。
她走南闯北还见了不少世家公子,十三四岁就跟家里的丫鬟滚到了一起,使丫鬟怀孕的。
这样的事情在大梁的富贵人家可谓是在正常不过了。
宋越北点头说道:“年纪的确是不小了,我已经三十出头。”
玉鸦惊奇道:“这么大年纪还不娶妻,你父母亲友不催你吗?你在等什么呢?”
宋越北满心苦涩,“从前我年少时,不知情爱,也不觉得我会爱上一个女子。直到尝到的情爱的滋味,才发现早已经错过。”
“哦,爱上一个姑娘,然后错过了。啧啧啧啧,你这不是来找人的吗?对着我以身相许怕是不太好吧?”
玉鸦面露嫌弃,眼里都是毫不客气的嘲弄,“况且,你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一天天的尽想美事了。你这身老骨头我可没兴趣。多给点金银做酬谢。我就谢谢你了。”
宋越北浑身一僵,他从没有被人当面说老过。
他不得不承认抛开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和身份……
或许他真的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不,即便是四年前,他还不到三十岁,同样拥有着权势和宰相的身份,还有一张完好的脸。
玉鸦仍然将刀捅进了他的身体,全无留恋的离开了。
大概从始至终,宋越北这个人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吧。
玉鸦眼见着他眼中泛起水意,她有些惊慌,“诶,你不是吧。你年纪大这是事实啊。总不至于让人说一句就哭。”
宋越北眨了一下眼,“我哭了吗?”
出口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他只是感觉双眼发酸。
玉鸦想起这个人抱着她的脚泪流满面的场景,她头皮发麻忍不住站起身,逃跑一般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怕自己再说两句,这个人又会被她惹哭,用那种她好像做了什么很不是人的事情一般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感觉心虚。
她已经心虚过一次了。
实在不想再面对他的眼泪。
这到底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怎么遇到点事就哭,跟玉雕的人似的,这也太脆弱了。
接下来的几天玉鸦都没有再去见他,只有阮御每天都会来陪着宋越北,给他喂药喂饭喂水,帮他下床,搀扶着他在屋子里走一走,跟他说几句话。
尽管阮御很看不上这个北朝的人,宋越北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
但在这样的密林中,阮御觉得某种程度上,其实他们是同病相怜的一种人。
他能看得出这个人跟他同样出身良好,偶尔他引用典故讽刺他的时候,对方同样能用很文雅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