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只是动动口,现在已经开始动上了手,再不管说不定明日就动起了刀子。
宋含竺被这些人闹得焦头烂额,直到此时才觉出亲弟弟的好来。
若是她那能干的亲弟弟在这里,这些人怎么会闹得这么不成体统,让她如此劳神费心。
她硬着头皮想来想去,想出了个好法子,大臣们会发生这么多的龌龊,全是因为他们要去官衙要去上朝,总能见上面。
他们是在官衙里打架,但如果将他们放回家,不就不会打架了吗?
她想到就做,让太监往下传了一道圣旨。
太监站在官衙前道:“圣上近日梦到先帝说诸位大人平日工作都太辛苦,念着你们的辛劳,暂且让你们都回家休息几日。”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太监不解道:“各位大人,你们放假难道不开心吗?还不来谢太后与圣上恩典。”
众人被这么一提点,这才上前叩谢圣旨。
丹阳城中的官吏,从上到下都放了假。
官衙中稀稀落落的有人三两成群往外走。
“考核在即,这会儿放起了假,你我可总算能松快松快了。”
“嘿嘿嘿,我看近日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松快。宋相执掌朝堂这么些年,咱们可是难得如此松快。”
“上面没人压着,左右无人盯着,这又放起了假,若是太后娘娘仁德,长长久久给咱们多放些日子就好了。”
“若宋相不回来,我看说不准太后娘娘还真能日日给咱们放假。”
宋越北回到丹阳城时见到的就是城中如休沐日一般的繁华,他面对前来迎接的敬归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找到人了吗?”
敬归一怔,他本准备好了一肚子这些天关于时局的见闻想要告诉宋越北。
“找到人了吗?”他理了理思绪,“属下无能,城中作乱的贼人还是一个都没有找到。”
宋越北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那些贼人,我问的是……”
他顿了顿,那个名字在唇齿间打转,生出一股微薄的希翼,像个脆弱的泡泡摇摇晃晃的飘了起来。
敬归从他的停顿中的愁色里找到了答案,“玉小姐也仍然没有消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些日子我们将城中搜了不下十遍,可仍不时有官员死亡,那些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周边的城郡乡村都已经搜了,没有玉小姐的下落。”
啪——
那个飘起来的泡泡破了。
宋越北垂下眼,神色间的色彩被抹去,好像顷刻间便抹上一层晦暗的底色。
“备轿,我现在进宫。”
宋含竺见到久别重逢的宋越北,激动得掉了几滴泪,“阿如,你离京这么数日,是不是瘦了?来,今日姐姐准备地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多吃一点。”
酒足饭饱,今日的姐姐格外好说话,更是难得的热切关怀。
宋越北看着宋含竺面上真切的笑容,再看一眼坐在他膝头口口声声喊着舅父的袁莲山。
他本以为自己见到这样的长姐,应当会高兴。
他已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宋含竺真心对他笑过了。
可此时看到了这样熟悉又陌生的笑容,他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脑中都是另一张笑脸。
那人不用他百般讨好退让,见着猫要笑,让他哄两句就笑,吃两口合心的菜也爱笑。
初见她时,她的笑容总让他觉得轻佻放荡,瞧不出真心。
相处日久,他方知她早将一颗真心奉上,世上再没有那么好懂好哄的傻姑娘。
“阿如,这些天那些臣子总是闹哄哄的,一个个的不成体统,成日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唉,我也闹不懂他们究竟在吵什么。总之,你不在城中,姐姐连觉都睡不好。这些事全托付给你了……”
宋越北夹了一筷子荔枝rou喂着膝头的袁莲山。
袁莲山已经吃了不少,他只咬了半口就将嘴里的rou吐到了桌子上,挣扎着要跳下宋越北的膝头,“舅父,我吃饱了。”
宋含竺张开手,“来,莲儿来母亲这里,不闹你舅父了。阿如,这些小事哪里用你亲自来,这孩子都让你给宠坏了。你想想朝中之事该怎么办吧。叶家人闹着要卫王偿命呢,你若不管,怕是真要出人命。”
宋越北放下筷子,“此事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一队卫兵将堵在卫王府前的叶家人驱逐离开。
叶家人身披白麻,高声哭喊,“你们是哪里来的恶贼,光天化日就这样欺负人,世上还有王法吗?”
领头的卫兵大喊道:“宋相有令,卫王袁子昔有不查之失,夺官削封邑,责令于家中反省。你等有冤何不诉于宋相?为何要聚集于此?”
袁子昔刚跟着宋越北回到丹阳城,叶家人堵在正门前,这让他不敢从正门走只能从侧门悄悄回了府中换下衣服。
他刚换好衣服便听到下人高兴的禀报说有卫兵将门口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