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有火光映照,因而显得晦暗不明。
圆圆拖着肥胖的身子费力的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望着宋越北不知所措的喵了一声,打破了这难耐的平静。
宋越北拧眉看着橘猫圆圆的脸,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伸手。
此时任何人有一个动作似乎都会打破这无声的平衡。
敬冲撞开了门,“相爷!”
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在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那个人手中的刀刃刺破空气,Yin冷的风吹拂在他颈后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宋越北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他简直像是一只无声无息的幽灵。
宋幽瞳仁紧缩,他旋身一剑刺向了此人的手臂。
这一剑之快超出了玉鸦的预料,若这一剑落到实处她这只胳膊恐怕没办法要了,只能重头再练一手左手刀。
她侧身让开了这一剑,脚下一转便又贴向了宋越北。
宋幽一手将宋越北拽到了身后,正面迎了上去,瞬息间便交了两三次手。
宋越北让宋幽拽到身后,仍忍不住回头满眼希翼的看向那人。
见他浑身上下都脏污极了,身上裹着个肥大的灰袍子看不出身形,只觉得不算高挑。
头发拿了根木棍在头顶上随意盘着,脏得看不出光泽,一缕缕杂草似的油的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面上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用旧了的木头伯奇面具,鸟嘴尖尖,只露出一双眼。
这人不像个杀手,倒像个叫花子。
宋越北被他这副姿容脏得眉头皱的更深了,眼里的光芒黯了下去,一颗心彻底凉了。
他真不知自己明明都见到这人振袖射出一袖的银针,仍有那么分毫微末的希望。
他的玉娘那般柔弱,本该是锦绣中养着的宝玉,此时落到这些人手里该是何等境况他都不忍去想。
他向门外退去,敬密与敬冲持剑上前护在了他的身边,门外还不断有脚步声靠近。
宋越北冷声道:“宋幽,别杀了他,抓活的。”
刀剑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近身攻击乃是玉鸦的强项,她如游蛇般贴着宋幽,一步都不肯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一点,那么宋幽的长剑就占优一点。
宋越北这话其实不用说,谁都看得出来宋幽一时杀不了那人。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打的难舍难分,尤其脏得乞丐一般的杀手出刀与步伐竟让人隐隐有种丝缎在水中缠绕一般柔曼的错觉,柔到了极致。
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绕着宋幽起舞。
若非杀人者是一个浑身脏污酸臭的男人,而是个艳丽的女郎,此时的场景定然会香艳的多。
这样的刀法在他手中只能让人感觉更加怪异Yin冷,让人不寒而栗。
见宋幽一时都难以解决对方,敬密与敬冲也不敢大意靠近。
宋幽暗暗心惊,自他跟随宋越北,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他十招。
大多数人只用一剑便可。
此人的出刀极快,步步紧逼,全是要命的杀招。
他摆脱不了对方的步伐,像是被一条毒蛇所缠绕住,那柄薄刃无疑便是他的毒牙。
门口已围聚了整齐的士兵,玉鸦知道自己此时再不脱身,便再没机会脱身。
她一时勉强招架住宋幽已是极限,但支撑不住一炷香便会气力耗尽,那时想走都走不了。
她在山上未曾与人放开手脚厮杀过,过往师兄师姐们总让她赢,她总疑心他们是故意讨她开心。
毕竟她五岁刚拿得起木剑去刺师兄师姐,就连一向最正经的四师兄也会捂着肚子倒下假装受伤……
她心中对自己的武艺没有半点谱,此时与宋幽真正交上手方觉宋幽没她想象中那般可怕。
别的不说,顶个几招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说不准今天还真能脱身。
玉鸦旋身之际从指尖弹出一枚银针射向宋越北,宋幽只得回身去救。
她脚下轻点直冲柱子而去,眨眼间便绕柱攀上房梁,震碎了瓦片。
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一个大洞,一角夜幕盛在洞中,几缕冰冷的月光自洞中投下。
宋越北恼怒道:“愣着做什么?追啊!势必将此贼拿下!”
夜色中一个小院里,一人匆匆冲进来。
“丞相府出事了。有人刺杀宋越北!”
司乐烦闷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小师妹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宋越北这个狗东西也不知道把人怎么地了。要不是那边不让我们现在插手,我现在就想去活刮了他!”
云梦提起这一桩事也是心烦不已。
两人本就是双胞胎,此时连表情都一样,让人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重影了。
云梦宽慰司乐,“小师妹功夫好,想杀了她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宋越北找人的那个画像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