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酒怔了半晌,脸色再次变红,整个人都有点懵,半晌说不上话来,只抱着枕头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就又闭上。
手指下意识地抠着枕套上的图案,耳珠子红得像最剔透的红宝石。
魏桢也不愿意让她太过窘迫,见状便主动转移话题,问她:“晚饭吃什么?”
桑落酒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抿着唇,别别扭扭地应道:“你随便做吧,什么都可以。”
“那就吃意面?”魏桢想了想,问道。
她点点头,看他转身走出去了,这才松口气拿枕头捂着脸趴在床上,低声尖叫起来。
尖叫声刚出口,就听见他的声音又在背后想起,“阿鲤,你这样……是做什么?”
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这是什么新的整理枕头方法?
没来得及啊完的尖叫戛然而止,被卡在喉咙里,憋得她呛咳两声,然后才一翻身,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没、没什么啊……”
顿了顿,又忙问道:“你不是去煮意面了么?”
魏桢点点头嗯了声,“就是问问你,蘑菇鸡rou意面可以么?”
桑落酒忙点头如捣蒜,连声点头应好,只求他赶快离开。
魏桢笑眯眯地转身往外走,还顺手帮她关上门,贴心地提醒道:“家里的门隔音效果不错,你不要趴在床上喊,小心别憋坏了。”
桑落酒:“……”
吃完晚饭,发觉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桑落酒兴趣缺缺地胡乱换着台,魏桢便催她去洗漱,还说什么洗好了去找他玩。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打算,桑落酒也不好意思问,就只能磨磨蹭蹭,半天才洗好澡出来,又在自己卧室待了好久,这才实在忍不住好奇,抱着枕头去敲魏桢的门。
刚洗过澡,身上还有点水汽,头发散落在肩头,衬得她的小脸巴掌大,仰起头时眼睛shi漉漉的,魏桢忽然想起奈良的鹿。
大多数时候都是可可爱爱的,可是如果你给鹿仙贝给得不及时,它性急起来就会咬你一口。
“你叫我来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魏桢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枕头,将她拉进来,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在她眼前晃了晃。
语气有些兴奋地跟她说:“下午整理书柜的时候找到一本《西厢记》,我们一起看?”
年少时也读过《红楼梦》,许多情节都已经淡忘,除了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节,就只还记得宝黛共读西厢那一段,记忆中青梅竹马靠在一起读书的情景格外美好。
如今有了她,他又恰巧想起这一节的内容,便心血来chao,想和她一起读书。
桑落酒有点惊讶,老实说,她没怎么读过《西厢记》,只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故事罢了。
当即有点犹疑,“……你确定吗?”
魏桢点点头,拉她坐下来,“来来来,我们一起看。”
行吧,男朋友这个要求不过分,她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于是两个人就挨在一起翻起书来,没一会儿姿势就变成桑落酒坐在前面微微歪着身,魏桢从后面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语音指挥她翻书。
内容也不难懂,不需要翻译,看着看着就看到了张生和小姐夜里私会那一折。
魏桢忽然伸出手指来,指了指其中两句,玩笑道:“这里红娘说‘你接了衾枕者,小姐入来也’,说明小姐是抱着枕头去跟张生私会的,阿鲤,你刚才是不是就是这样来找我?”
桑落酒被他调侃,不服气地哼了声,“你想得美,就算你是张生,我也不是崔莺莺!”
魏桢顿时就笑了,“你姓桑又不姓崔,怎么可能是崔莺莺,我也不姓张。”
他的笑声清朗低沉,轻轻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轻轻别了别头。
嘴唇恰好擦过他的脸,又立刻被他捕捉到。
魏桢在国外待过不短时间,看惯了西方人表达感情的热情,多少也学会了这一套,喜欢她,便总是想要和她亲热,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
桑落酒被他亲了几下,挣脱开后又继续看书。
结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什么“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还有什么“今宵同会碧纱厨,何时重解香罗带”,好家伙,这活脱脱分明是一折小/黄/文!
桑落酒手一颤,差点把书都给掀翻了,吃惊地对魏桢道:“难怪贾宝玉要偷偷的看呢,就这也太那什么了。”
顿了顿,又鄙视了魏桢一顿,“你喜欢看这种啊?还没小电影刺激呢。”
魏桢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儿,说她不解风情,“半遮半掩的才最诱人,最有风情,比如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桑落酒打断,满脸的幸灾乐祸,“我刚才发现,我大姨妈来了。”
魏桢顿时一愣,整个人都些气馁,把头靠在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