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傅亦安握着方向盘，轻嗯了声。
“她正好也在北京考试，”他停顿了下，“你要是不想见她，可以一会儿在车里等我。”
“没有不想去，”鹿念很快地答，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哔哔，“就是你得拦着我点。我怕我忍不住揍她。”
傅亦安微愣，似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听你电话里那语气，我还以为你会抱着我哭上几个钟呢，”他语气散漫，“哥哥纸巾都备了四包。”
鹿念默了默，一直觉得这羽绒服外套口袋有点鼓，又没好意思摸。她这会儿才伸手进去，在两边各摸到了两包纸巾。
鹿念简直怀疑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就是水龙头做的女人。
“怎么我们小哭包这次，还挺坚强？”傅亦安勾唇，漫不经心道，“咱们都多熟悉了，不用在我面前逞强，想哭就到哥哥怀里来哭个够。”
“......”
傅亦安看着她，“要不要哭？”
鹿念默默别开视线。
他们出发的时间，正好赶上北京的晚高峰。前面塞了很长的车龙，红色的信号灯在浅灰的夜幕中一闪。
鹿念稍微观察了下，前面车流没有要松动的迹象。
她转头，看向傅亦安，扯了扯他的衣袖。
傅亦安侧过头，挑了挑眉。
鹿念有点儿扭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咳了两下，才很小声地说。
“哭是不想哭的，”她很轻地皱了下眉，“我之前也不是因为她做的事哭，不想为这种人掉眼泪。”
“就是那种，你明知道揍人犯法，可是你还是忍不住想揍她，”鹿念说，“我现在就是这种无脑愤怒的感觉。”
“......”傅亦安听她这比喻，又觉得心疼，又有些想笑，抬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虽然不想哭，”鹿念由着他把自己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带着点哭过后的鼻音，声音几乎要微不可闻，“...但是想要抱抱。”
第46章 你去说他一个字的不好。……
“....”傅亦安顿了一秒,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停转，“想抱？”
鹿念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两人中间还隔了个车载的储物柜, 而且都还系着安全带, 就算这会儿在塞车，似乎也的确不大方便。
鹿念也觉得自己有点儿魔怔了, 后知后觉地脸热, 假装自己没说过, 把话题带过去：“要不你把手机借我看看，我想看看网上到底传成什么样了。”
傅亦安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从旁边拿了手机, 递给她。
“你得有点儿心理准备，”他语气温和, 但没有阻止的意思，“网上的舆论不会太好听。”
鹿念点点头，接过他的手机。
手机设了密码锁，鹿念等了会儿, 傅亦安也没有告诉她密码是什么，像是等着她来问。
鹿念内心呵了声。
她偏不。
鹿念想了想, 直接输了自己的生日进去。
密码锁没解开。
少了询问他的这一步，她直接输入自己生日的行为显得尤为自作多情，鹿念盯着屏幕，有些较劲儿地又把自己名字拼音按九键位置点了一遍。
还是不对。
鹿念来气儿了。
她开始把他自己的生日, 蒋江的生日, 蒋芸的生日，甚至鹿国华的生日都试了一遍，屏幕上弹出的禁用三十秒简直在向她耀武扬威一般。
“再试就停机了, ”她旁边，男人懒洋洋地道，“就不能问问我？”
“.....”鹿念默默等着那三十秒过去，又要试一些奇怪的数字组合。
“别试了，你直接指纹解锁就能打开。”傅亦安轻扯唇，“密码是咱俩确定关系的那天日期。”
随后，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吊儿郎当地又补上了句。
“噢，”他慢悠悠地，毫无诚意，“是咱俩互通情意的那天日期。”
鹿念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自己大拇指放在指纹解锁的位置，屏幕打开。听到他后面的话，她莫名有些想笑，唇角微微翘起。
她从对方的应用里找到微博，点开来看，翻了几页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下去。
因为蒋芸把她手机拿走了，她一直没有机会看到，网络上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直到现在，她看到自己被指名道姓地谩骂，一些营销号底下不堪入眼的评论，以及用粗口说自己父母的，给自己起侮辱性绰号的人。
她滑动的速度渐渐减慢，最后，在搜索栏里搜到了那段被流传出来的视频。
视频的角度明显是偷拍的，镜头很晃，角度也偏，像是站在当时考场靠角落的位置。画面里，只有自己扶着苏秋月，往下台的地方走了几步后，当时她搀扶的动作因为被她往前滑到的动作一带，在镜头里尤为像去推到她。
接着，自己去把她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