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的有的。”
“谢谢你,”老板微笑着看她,“今晚用餐还愉快吗?”
“可愉快,”鹿念其实啥也没吃,唯一能点评的就是价格,就硬着头皮扯,“总之就是氛围又好,价格又很适合年轻人消费这个样子。”
老板听到这儿,就四处看了看,见到傅亦安正在和一桌客人寒暄,就上前一步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示意鹿念凑过来听。
“我有一个关于傅先生的秘密,”老板小声说,“你要听吗?”
鹿念立马来劲儿了,凑了过去:“不妨仔细说说。”
“我是傅先生的朋友,”老板棕眼睛狡黠一眨,“我不能随便说好友的坏话。”
“瞧您这话说的,”鹿念语气和善,“我也是他朋友,他朋友就是我朋友,既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
老板哈哈大笑,正要凑过去说,眼尾就扫到傅亦安正在向着这边走来。青年看着他,挑了挑眉,抬起一只手,食指抵在唇中间。
老板立刻噤声。
那小姑娘还认认真真地凑过来,想听他讲八卦。
“老板,”鹿念等的有点儿心急,抬眸看他,“是什么秘密呀?”
老板轻咳了声,直起腰,善意地眨了眨眼,“等你们下一次来,我再告诉你。”
“......”鹿念一时无言,老板已经立刻端着酒饮吹着口哨溜了。她顺着看,就撞见不远处青年正懒懒散散地站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边。
怪不得人家不敢说了。鹿念心里戳他脑袋瓜,并默默记住了餐厅的名字,心想下次还要来这里八卦顺便吃饭。
傅亦安走在前面,鹿念跟着他下了楼。路上,他听到后面的小姑娘给她的妈妈发语音,语气有些心虚地说“妈妈我在练舞呢”。
珠江到了夜晚,两岸都是灯火璀璨。女孩的眼眸看向江边一侧时,眼里仿佛有星星与灯在跃动。
鹿念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发,边有些紧张地等着蒋芸的回信。片刻后,蒋芸给她发了条‘妈妈今晚要加班’以后,她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不是,和我吃个饭而已。”傅亦安靠在栏杆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慢悠悠问,“怎么和早恋被抓包似的。”
“你不懂,”鹿念有些心塞,叹了口气,“对于我妈来说,我大半夜不练舞去吃饭比早恋更可怕。”
江风带寒,她感觉胃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千万不能告诉我妈,”鹿念不放心,又叮嘱他,“不然我妈会把我小腿骨都打断。”
傅亦安懒懒“啊”了一声,将视线投向沿江的路面。这一边到了琶醍的尽头,人流少了很多。有没抢到好位置的流浪歌手在这一处没Jing打采地唱着粤语歌,吉他拨得有些走音,他的鼓手敲击的鼓使用油漆桶之类手工制作的。
他们就靠在江侧,默默听着。片刻后,傅亦安想着差不多该走了,鹿念忽然一拍他的肩膀。
“傅亦安,”小姑娘冲着他,扬起一张笑脸,“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傅亦安瞬间回想起了之前鹿念给他发的那首《成全》,不太确定这会儿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情听这首歌。
“不给你唱《成全》,”鹿念一眼就看透他在想什么,啧了声,扯着他的衣袖,“我唱歌可——好听了,听到就是赚到喔。”
那不是个容易拒绝的语气,傅亦安感觉自己的脑袋点了点。
小姑娘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就朝着那两个流浪流浪歌手跑过去。那两个男生一晚上也没挣多少钱,很快就绅士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把吉他脱下来,递给了她。
路灯下,少女一拨琴弦,稍微扭了扭最上面的调音,把变调夹往下了一格。
她身上太没有流浪歌手的气质——头发是没修饰的乌黑,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水出芙蓉,一点粉饰都没有。一身规规矩矩的小长裙,几乎要遮住脚踝。
就是这样有些矛盾的搭配,反而吸引了些许路人围观。
观众并不让小姑娘胆怯,反而是增强了她的表演欲望似的。她看着前面的三俩人群,弯了弯眼,轻咳了一声。
她对着前面的麦克风,轻声yin唱了第一句。随后,指尖一动,拨响了琴弦。
傅亦安原本只是当这小姑娘唱歌瘾犯了,也没太认真地要去听。这会儿,倒是莫名其妙地跟着这一举动,注意力完全被她带走。
江风拂过树叶,旧吉他琴弦的声响带着微微的颤音,女孩嗓音温暖而缱绻,像是世界的微光和浪漫都在此刻,停在那束昏黄的灯光下。
“/他想知道那是谁/为何总沉默寡言/”
……
鹿念唱着歌词,眼睫纤长,眸底波光潋滟。在这首歌的时间里,她像是褪去了所有学生般的懵懂和清纯,随着歌而演绎成一位极具故事和味道的,在江岸歌唱的人。
“/直到青春/一定程度地浪费/才觉得可贵/”
这一句结束,少女按住了琴弦。所有音在这一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