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算。陈最也没说什么,蔫蔫地搬进了自己房间。
陈好还挺喜欢这个房子,房主大概是喜欢大房间,原本三室的格局,小的两间房被他打通成了一间。现在主卧给陈最当书房了,打通的一间又隔断成了两间,只不过中间一半用衣柜一半用布帘简单做了个隔断,比起之前那房子,他两卧室隔着整个客厅对着门,陈好感觉自己离陈最近多了。
陈好悄悄把床移到靠着柜子那侧,对于陈最那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听得一清二楚,连他晚上起床尿尿、甚至翻个身说两句梦话都能听见,这感觉让陈好很安心。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知道最近陈最的睡眠都不好,总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失眠。
他也知道被甩和毁约两件事对陈最的打击很大,应该给他点时间缓缓,但是陈最这样,陈好也很难受。
天都快亮了,陈好下床,撩开布帘,径直爬到陈最床上,从身后抱着他:“哥,你别翻了,翻一晚上了,饼都烙熟了。”
“吵到你了吗?你换到书房去住。”
“没有。你要睡不着就起来干点别的。”
“可是我想睡着。”要是能睡着该多好,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就什么痛苦也感受不到了。可是偏偏人在经历巨大痛苦的时候,反而会失眠。
安静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留你醒着,好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只有自己承受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和孤独。
“不要勉强自己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陈好提议道。
“天都没亮,有什么好走的。”
“走嘛,反正也睡不着。”陈好开了灯,把陈最拽了起来。
两人走在小区的花园里,天已经变成朦胧的灰色。早春时节,清晨格外冷冽的空气激得人脑子更加清醒。早起的鸟儿啾啾叫着,空气还带着晨露的润shi。
陈最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从鼻腔到整个胸腔都凉了,一直胶着在一起的脑子,似乎也更清醒了一些。
陈好拉着他的手,两人从小区一直逛到了无人的街上,偶尔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划破清晨的寂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亮了,两人找了一个早餐摊位吃了两碗混沌,随后又往回走,在楼下的菜店买了中午吃的菜,一起回到家里。
陈好又把陈最往屋子里推:“你去睡会儿,我觉得你现在能睡着了。”
“你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
“不,我陪你。”
陈最却把他往外推:“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想让我快点好起来,但是有的事真的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给我点时间好吗?我需要一点时间,你让我自己呆会儿。”
陈好无奈地看着他哥,点了点头。
*
林渐青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他才想起和陈最约定过户的事。匆匆开车过去,刚踏进房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儿,屋子乱糟糟的,看来陈最也没住在这里。
他给陈最打了个电话,却发现他的电话是空号了。
林渐青有些不太相信,换了他的工作号再打,这个号是陈最不知道的,发现果然是空号。
换号了?他在搞什么?
林渐青进到屋子里,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和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个钥匙扣,里面还有个小纸条写着圣诞快乐的字样,才想起来他说结束那天是圣诞节。
林渐青拿起了桌上的钥匙看了看,发现就是这套公寓的钥匙。
陈最什么意思?拒绝他的“分手费”来反抗他吗?真是幼稚。
林渐青问了张凯丽陈最家的地址,驱车去了陈最家里。结果敲开门发现里面正在装修,乌烟瘴气的。他问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工人:“房主呢?”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出来说:“我就是。”
“你?”林渐青仔细看了看他,“这不是陈最家吗?”
“是啊,月初才把房子卖给我的。”
“卖房子?好好的干嘛要卖房子?”要说陈最卖了房搬到了他的公寓里还能理解,可他公寓也没人啊。
“我咋个知道捏,他还卖挺急的,应该是急着用钱。”
林渐青更无法理解了,他对陈最绝对算得上大方,被他包的人还有缺钱的时候,简直是打他林大影帝的脸。
“你有他电话没?”
大汉翻出手机,找到了陈最电话。林渐青一看,这就是那个空号。
Cao,这人还能人间蒸发了。
他马上联系了张凯丽,让张凯丽联系了肖滢,很快张凯丽给他反馈的消息是,肖滢也不知道陈最去哪儿了,他们已经解约了。
这下林渐青知道陈最为啥要卖房了。
可是为什么要解约呢。他当初只是让他把歌还给贺章,并且宋昭文给他打电话说这件事时,承诺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陈最法律责任的,只要他把歌还了就行。
林渐青转头去了宋昭文公司,他既想问他们知不知道陈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