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绝症的陈熹振作起来。他把问题,问出来。
“那不是没办法吗?阿爹和大哥横死,大姐步履维艰,母亲已经六神无主,我还身患重病,一切的重担压在我家嫂子身上,嫂子自己未成年,她要护住这个家,护住我,护住大姐和母亲。总想着帮她一把,让她能喘口气。后来嫂子一心扑在治病救人上,一个姑娘家尚且有这样大的志向。我一个男儿,自然不能落后。当时就定下了志愿。”陈熹说道。
进入山长书房,陈熹和杨秀才一起打开了黑板,陈熹拿出粉笔在上面写字,又用棉布擦去,山长一直做教书育人的,一下子就看出这个东西的好来。
“陈二郎,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嫂子在自家药场要教新招的伙计读书,就想出了这几个东西。教起来可以让很多人看到,而且特别方便,便宜。您想一张纸多少钱,但是这么一盒子粉笔,就没几个钱。”陈熹给李山长介绍。
“你家这位嫂子,怎么会想到让伙计识字的?”
杨明德点头:“若非庄娘子相助,我这辈子可能就和科举无缘了,庄娘子还给伙计们指定了激励的策略……”
听到杨明德这般说,李山长越听越有趣了,走出门去:“去叫钟先生和董先生过来。”
不一会儿两位先生过来,那位个子不高矮敦敦的先生看向陈熹:“是!”
“董先生,如今我叫陈熹!”
“对!对!你叫陈熹!”董先生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听说把举人都给考了?这次是上京赶考的吧?”
“我打算过三年再大比,这次我的这位杨大哥会参考。”陈熹说道。
“为什么不考啊?你的名次,金榜题名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能高中,这个年纪,以后可就前途无限啊!”董先生说道。
陈熹笑了笑说:“不行,我得等三年,而且要提前一年来西麓,还要在西麓学上一年,不管怎么样,我也是西麓出去的人。”
李山长知道他是半开玩笑,不过他有这个心,他心里已经是很高兴了:“你们来看这个黑板,还有这个粉笔!”
两位先生过来听陈熹解释,都说好东西。陈熹从怀里拿出一张黑板的制作方法,给李山长:“山长,黑板的制作办法,给您了,您可以让木匠给您做。粉笔,因为用在石头上和木板上软硬不一样,还有灰尘的多少,遂县那里做这个的匠人也摸索了很久,您就让他们赚个钱。您要是要,京城已经拿了一批过了来,可以去买。不贵二十个铜钱一盒一百支,按照淮州几个书院的看法,一盒可以用十来天。”
“这个可够便宜的。”董先生说道:“自己花时间做也不上算啊!”
“这个只要你告诉我们去哪里买就好了。咱们还是聊聊,你们那个药场是怎么教那些孩子的。”李山长侧过头看向杨明德说:“跟你们介绍,这个就是江苏的第十二名的杨明德。他之前在药场教那些伙计。”
三人听完,李山长又听陈熹说:“我嫂子如今正在积攒本钱,想要开一所学院,培养郎中。我家嫂子认为除了官员需要经过考试,作为郎中更要通过考试。所以她的想法是收一些落地的举子,去学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吗!”
“陈二郎,你嫂子既然在京,不知道我是否有缘与这般奇女子见上一面?”李山长问道。
“若是有时间,我可以与嫂子再来拜访您!”陈熹说道:“对了,山长,谢弘益如今在书院读书吗?”
“在!”李山长说道:“怎么,你要见见他?”
“是啊!是我娘让我们捎点东西给他。”
董先生叫了小厮过来,让他去课堂里把谢弘益找来,等了一会儿,那小厮过来回道:“先生,谢世子的同窗说,谢世子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课了。”
“不可能,昨天我还遇见安南侯府的人,说世子常住书院了,怎么会没有人?”陈熹站起来问。
李山长这才惊觉,让人去找了陈焘的老师过来,那老师一进来,李山长就问:“谢弘益两天没来上学,你不知道?”
“谢弘益交了假条,说是母亲生日宴,需要有五天时间,陪陪他母亲。”那老师说:“我是看到了条子,这才放了他,那个条子还是谢家亲自送过来的。”
李山长依然怀疑,派人去谢家问问。陈熹站起来告辞,谢弘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家嫂子肯定会担心。他得回去确认一下,站起来跟山长辞别:“山长,杨大哥参加今年的会试,若是最后一个月能在书院温习,定然事半功倍,不知山长意下如何?”
杨明德站起来说:“不用了,这样叨扰不好!”
“你也不必客气,陈二郎的说法不错。你在这里跟我们的举子一起探讨,对互相都有裨益。我让人安排你的住处。你明日就能过来了!”李山长对着杨明德说道。
出了西麓的门,陈熹对着杨明德说:“杨大哥,你的文章问题还在于太过于拘泥,刚好在西麓可以开阔眼界。你也不要推辞。”
“二郎,你们帮我的忙太多了,这等深恩我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