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他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是不是我不去反而会死得比较快?!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
当灵光一现,我抓到了一个重点。
“到底……是谁想见我?”
闻言,帕什笑了笑,他不着急回答我的话,而是懒洋洋地抓起了我的手,又与我十指相扣,宣告占有权般地在我的手背落下一吻后,方才反问我:“露薇尔觉得呢?”
用问题回答问题是一种很恶劣的行为。
可他这么一说,我却懂了。
当我真的登上了城墙,如约定好的一样和对方见上了一面,便得知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是有人想遥遥地看我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也真的只是为了看我一眼。
一眼过后,不仅夕阳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帝国军和反叛军都将拼上全力的战争,也随之拉开了序幕。
看到反叛军一排魔弹咻咻咻地往帝都的方向射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没了。
明明魔弹是往其它方向射的,我却觉得它们都是朝我来的,能在我的身上开十个眼,不,是把我给杀了十次。哪怕我的身边站着丹维,依然不能阻止死亡的幻影在我脑海中上演。
按照我的为人,按照贪生怕死的我的人生导向标,我应该立刻后撤,撤到绝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喝一杯茶压惊,再睡一个觉,静候战争的结束,看看醒来之后究竟是当帝国公主,还是公爵夫人。
但此时,我不能退。
我可以,但我不能。
全场战斗力最低的我,顺利拿下了战场吉祥物的角色。
帝国军的眼中,我,便等同于他们的士气,便等同于他们的决心。只要有我在,他们便会奋勇前进,而不会退到我的身后去,哪怕一步。他们为了他们的家园而奋战,同时也是为了我而战。
我是他们最后的底线。
所以我不能退。
我幽幽一叹,只道没想到难得做一次善解人意的女人,居然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站在城墙之巅,任裙裾飞扬,看下方刀光剑影人来人往,明明很想回家喝茶茶睡觉觉,偏还要拒绝了士兵们请我后撤的心意,当一个坚强的吉祥物,打算撑到我的勇气条归零的那一刻。
不过,我生怕死亡随时降临的心情,在看到发生在反叛军里的一幕后,烟消云散了。
反叛军里有人想拿我开刀。
他一定是这么打算的。
因为我亲眼看见他的攻击对准了我,绝不是一时的失误。
他没有能够得逞。
因为他被杀了。
不是被帝国军杀了,而是被他的自己人,反叛军的人杀了。
微愣后,我猛地反应了过来,认出了对自己人动刀的那名勇士。
我对他的衣着相当熟悉。
因为被卢西恩囚禁在他的庄园里的那一段时日里,我天天能看到穿同款骑士服的男人在到处晃。
当意识到是卢西恩为保护我而对他的新同伴动刀的瞬间,我突然有了想法。
要是……让人拿我的命去威胁卢西恩,逼他反水,会不会能更快结束这一场战争?
“……”
我忍住了这种说不定会把自己作死的冲动。
而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杀敌人快,杀自己人更快的同伴刺激了反叛军,他们的进攻变得异常凶猛,简直是不要命地打,生怕再晚一步就会被自己人砍死的即视感。
处于劣势的帝国军的战情吃紧了。
正当公爵夫人的未来逐步向我走来,我于厮杀声之中,听到了乐声。
是的,是乐声。
我茫茫然地回首。
只见一队管弦乐队站在了不属于战场,但也并不安全的地方。他们虽然跟我一样,没有一丁点的战斗力,可他们的脸上,映出的是和为帝国奋斗的士兵们,同一款的无畏表情——他们想用他们的方式,守护家园,并肩作战。
从他们的乐器中吹奏拉响的,是亚兰特帝国的国歌。
乐声激昂,又有一种背水一战的悲壮感。
他们的情绪过于浓烈了。
浓烈得融入了乐声里,当国歌的旋律在帝都内回响时,犹如一颗颗的石子投入了水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
不知道是谁先唱了那一句。
‘Mit imperium,jeg vil altid elske dig.’
我的帝国,我永远爱你。
‘Jeg vil gerte din guddommelige,din herlighed med mit hoved og blod.’
我愿以我的头颅与热血守护你的神圣,你的光辉。
……
……
像是多米诺骨牌,从这里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