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神秘莫测的笑。
“不需要。因为, 我有这个。”我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骄傲地掏出了一卷魔法卷轴,“瞬间抵达的长途车票。”
当初阿提卡斯把这卷卷轴交给我的时候,是希望我遇到了打不过的敌人时,能用它来保命,但现在,我却是希望能保住他的命而使用。
不得不说,有点唏嘘。
做好安排后,我拽着一个大皮袋,带上了近一段时间从各地搜刮来的当地特产,仿佛一个长旅在外回家探亲的旅人,然后在部下们担忧的视线下,撕开了魔法卷轴。
一回生二回熟。
这一次,有了经验的我没有再像第一回 使用传送魔法时那么的狼狈,而是稳稳地落地,像一名体Cao选手,自豪地伸展开了双臂,为自己的出色表现而骄傲。
我没有猜错。
阿提卡斯果然把传送魔法的坐标定在了他的身边,也帮助了我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见到他——在他被砍掉脑袋之前。
坦白说,我真的挺害怕传送魔法之后,见到的会是他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我的脚边,又或者是他的墓地,所幸,我直接见到了活生生的阿提卡斯。
“露薇尔?”
他不太敢相信地朝我望来。
我也迎上了他的视线,带着庆幸的情绪莞尔一笑。
“是我。”
阿提卡斯正坐在窗边的软皮沙发上。
他的手里摊开了一本书,自然地搭在了腿上,修长的腿则相叠,是我熟悉的优雅模样。
来自窗外的日光洒落在他银色的发丝上,温暖的微风悠悠吹入,勾起了几缕碎发,因晃动而闪光,只觉这如美丽画卷的一幕,是造物主的恩赐。
阿提卡斯本来是安静地在翻着书出神,却在见到我的瞬间,碧眼一瞬被点亮了,有了光彩与生机,醒过来了一般。
他合起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全副心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见我好端端的,不像是来他这儿逃难的样子,阿提卡斯温温柔柔地笑了笑,问我:“玩得开心吗?”
我说不出话来。
只能道这种被临死之人关心的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我出声之前,许是突然记起了什么,阿提卡斯收敛了因见到我而愉悦的表情,敛起了面容,站起了身,很是严肃。
他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送你出去。”
见他是想做上些什么以达成这个目的,我连忙丢掉了我的大皮袋,急急向前,拦住了他下一步的举措,又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阿提卡斯轻轻一叹,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没什么力道,像在抚摸小猫似的。
他的叹息似在为我的明知故问而无奈,可也只能顺着我的话提醒我:“被人撞见了的话,你会被误会的。”
我仍在固执地追问他:“误会……什么?”
我很清楚,假如有人撞见了我和阿提卡斯在一块,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子。
阿提卡斯说出了我心中的答案。
“误会你是我的同谋,也想杀了皇长子殿下。”
从他的口吻来听,阿提卡斯似乎认了谋杀的罪名,一切并非意外,而是事实,是他真的曾经这么做了,让米迦在死神的面前走了一遭。
但坦白说,我不太相信阿提卡斯会对米迦动手。
在我离开帝都之前,大概是因为我,尽管身处不同的党派,可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就算在我出现以前,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也没有纷争,因为都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人,也从不曾有过矛盾,相处模式堪称模范。
所以,现在,当听见阿提卡斯要因谋杀米迦而要被处刑,简直做噩梦一般。
阿提卡斯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的脸上多出了几丝愧色,仿佛是因辜负了我的信任。
看到他的表情,我顿然有了不安的预感。
预感才冒出了个苗头,便只听阿提卡斯告诉我:“是我伤了米迦。”
在我因他的直白而怔愣之际,他又想伸手抚摸我的头顶,可,也许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鲜血而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还对我道歉:“很抱歉,露薇尔,米迦如今会躺在床上,都是因为我的错。”
我默了好一会。
当觉得腿都站得有点酸了的时候,我才咬了咬牙,终于出声问他:“为什么?”
我没有径直为阿提卡斯开脱,没有说人伤了就伤了杀了就杀了,因为对于我而言,米迦也是重要的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不认识的人是怎么样我都不管,我只在意我关心的人。
我不想看到我重视的人互相残杀。
阿提卡斯不答,只露出很抱歉的神色,也不为自己开脱。
我看得心急,手捂额头,已经明白了什么似地问他:“是不是他们逼你这么做的?”
“没有,是我主动应下的。”
我知道不会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