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子”,杜若竟没忍住红了眼眶,意动之下,她就一直抱着太子轻易不肯撒手。
杜若不撒手,赵谨良自然依着她,两人就这么抱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小厮”说已到坊街的声音,这才松开手,各自整理着蹭乱的衣襟,又重新戴好帷帽。
下马车时赵谨良按住杜若不让她动,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牵她。他将她扶下马车的模样,若不是在心里想过千百回,是断做不出如此自然的。
赵谨良带杜若来的是一处较为朴实热闹的市井坊,多以小摊小贩为主,来此处逛玩的也多是非达官显贵的普通人家。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入眼皆是人间烟火气。
一处地域一处食,杜若这里瞧着新奇,那里瞧着热闹,买了一袋嵌字豆粉糖,又买了一包面果儿。她一边买,赵谨良一边陪在身旁了解物价,然后亲自数着铜板付钱,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年轻夫妇一般。
一家成衣铺的老板大老远瞧见身后跟着两名婢女、四名小厮的这对夫妇,料想他们必定家境殷实、荷包丰厚,于是等人走到近前,忙迎了出去。
“这位郎君,咱们店摆了新的春裙,好看得紧,给您家娘子买一身吧?”老板躬着身站在赵谨良面前,态度十分热情。
出来玩已是破例,杜若本想拒绝,不想生事,奈何太子听了老板的话,二话不说就拉着她朝那家成衣店去了。
进了店看见挂得整整齐齐、纹样花饰不落俗套的衣裙,杜若暗想,没想到开在这样地带的成衣店内里倒是不凡。
那老板成功拉了客人进店后,更是高涨了热情,带着杜若和太子走到一排衣裳前,介绍着他口中所说的那一批好看的春裙。
春裙有四套不同样的,在配色与绣功上都甚是出彩。老板展示着裙衫的绣花,颇为自豪道:“两位客官,您看这绣花,这么大一片的绣花也没令罗纱起褶,足以可见所用绣线之细、针脚之Jing。”
杜若颔首道:“确实Jing美。”
赵谨良见衣裳好看,也得到了杜若的认可,便出言道:“那将这四套衣裳都包起来吧。”
老板手里还小心翼翼扶着裙角给杜若展示着,闻言不可置信道:“客官,四套都要吗?因为这些衣裳难制,一套衣裳可是要卖一两银子的。”
赵谨良点了点头,没说话。
“嗳!”老板激动得脸都红了,“这些衣裳是我娘子Jing心缝制了好几个月的,因为要价贵,喜欢的人虽多,却一直没人买走。要知道今天全都卖出去了,她肯定很高兴!”
见买下衣裙能令为生计劳累的市井夫妻如此高兴,赵谨良有些被感染,含笑回道:“无事,你的娘子高兴,我的娘子也高兴,这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结局了,写得反而更谨慎了,不想水、也不想仓促,每天都要琢磨好久。(所以我得删掉文案上日更5000了2333)
☆、弑父
等老板包好裙衫,乐呵呵地收了钱后,赵谨良状似无意般问起:“这成衣铺子不俗,开在此间有些不大合适,老板为何不开在东市?”
他此言一出,那老板的笑忽然就变得有些苦:“听您二位是外地口音,可能有所不知,东市......东市被官府掌控,租金太高,又隔三差五添些由头收取费用。若交不上拖欠了,就要滚利。我和娘子曾在东市开过三个月的店,现在都还没还清所欠银钱。”
难怪这样一家称得上Jing致的成衣店会开在多是平民百姓所在的西坊,背后竟是因为官府恶意收取银钱。
那老板诉了苦后,怕引起客人不喜,又再三感谢太子出手阔绰。
赵谨良和杜若对老板表示了同情,让珍珠收下包好的衣裳,相携走出了成衣店。
杜若见太子没了来时的轻松,轻声问道:“夫君,要不要去东市看看?”
“不必。”赵谨良拍了拍杜若的手,“今日首要陪娘子要紧。”
杜若知道太子心系大事,听到这临江郡官府恶意压榨黎民百姓,肯定要放在心上的,于是歪着身子将头凑到他跟前,撩开自己帷帽的面纱,盯着太子眨了眨眼道:“那你娘子想去东市看看,夫君可要相陪?”
看她灵动的模样,赵谨良心中一动,也因为她的懂事而动容。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娘子如此动人,为夫自然什么事都依你。”
跟在他们身后的珍珠和珊瑚见到两位主子这样亲昵,低头抿唇笑了。
今日两人头一次见到太子能站起来并行走与常人无异,心中震惊之下,想了许多,又最终都化为了对太子信任自己主子的骄傲,心里也满满地为主子高兴。
太子好、东宫好,她们主子就好。
杜若与太子坐上马车来到东市,见这里果然与方才西边市井坊间大不相同了。街面宽阔少见摊贩,各式铺面林立,往来也皆是穿戴Jing致,带着丫鬟小厮的显贵人家。
只是有一处吵闹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远远看去,只能瞧见那吵闹发生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