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聪明了。”谢炀把假条塞进校服兜里,面上的笑衬着他的话,仿佛是在自嘲。
安老师没再说什么,给了假条人就走了。剩下张遇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愣住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想出去还带老师送假条的?”
谢炀笑笑,放在兜里的手细细地搓捻了几下那张薄薄地假条,“外面鸿门宴呢。你自己去吃吧,我临时有事了。”
“诶?”张遇跟着后面急急地追上前去,“我一个人吃什么?多孤单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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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炀拿着假条出校门,定眼一看就看见停在校门外一辆显眼的黑车。
信步走过去,里面的人就立马出来了。
谢万知道自己欠了自己儿子很多,每次一见到谢炀,总是会小心翼翼地顺着谢炀的话。
但这次却没有那种太小心翼翼如同把儿子当做客人的感觉了。
“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今天一起吃个晚饭吧?”谢万神色之间是挡不住的疲惫,好像这几天忙过了头。
谢炀弯身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语气也淡淡的,“容我提醒一下,不是好久,是就没一起吃过饭。”
谢万尴尬地笑笑,坐在驾驶位,一边开车出去,一边问,“有什么想吃的没?”
“随便。”谢炀双手抱臂,眯了眼,头歪向一边磕着,明摆了要睡觉。
只是睡觉前,像是随口一提,谢炀说:“少熬点夜吧,你身体早就不像以前了。”
谢万看着前方的道路,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望见后面眯着眼睛睡着的谢炀。
本来,这个家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炀会一直是个好孩子,从小优秀到大。他很会观察每个人的情绪,会一边埋怨着一边过来安慰你,捶背揉肩,关心你的身体。
而不是现在这样,见个面永远没什么好话。
有事会来找你,大多的时候是自己扛着。
找你办了事,隔几天就会找点什么东西还回来。
谢万这里,他收到最多的就是钱。
只要谢炀找他帮了什么忙,隔不了多久,他的账户上就会多一笔钱。快的当天就到,慢的也不过是半个月。
谢万驱动着车开入了闹市,他望着车外走动的人,一瞬间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是在谢炀小的时候,骗了他说,他是Alpha?
还是他没有顾及当时的小谢炀,在谢炀没有分化成A后,李女士歇斯底的情况下,冲动地离了婚。留下谢炀一个人去面对李女士那疯狂的执念。
或者应该是很多很多地方都错了。
错得太多太多,没办法去挽回了。
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家火锅店前,谢万要了包间,就他们两个人。
一个人只顾着吃,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谢炀从来不在这种场合委屈自己,埋头苦吃了一阵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谢万。
吃饱了再闹,闹完就走,这才不亏。
“找我出来什么事?”谢炀拿起面前的饮料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花生nai。
谢万放下了手里盛着酒的玻璃杯,“上次电话里……”
谢万不过刚起了个开头,整个包间里的气氛就猝然冷了下来。
谢炀神情淡淡地看着好像没发脾气,他又咬了一口花生nai,“哦。”
谢万拧拧眉,干脆一股脑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抖落了出来:“谢炀,抑制剂你不能再多用了。你现在多用一次,在这抑制剂完全对你没用的时候,你用什么抑制剂都没有用了。”
“而之后的发热期,会比你现在更加的难熬。”
“瞒着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谢炀,不瞒了,坦白吧。”
谢炀低垂着眼,在灯光下,密黑的眼睫毛透着光亮,隐隐颤着,给人一种面前的少年很是乖巧的模样。
但他并不乖。
谢炀拿着饮料瓶的手指蓦地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隔了会儿,他忽地松开了手,放下了饮料瓶,转而拿了啤酒给自己另倒了一个杯子。
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手背擦过顺着嘴角流出来的一点酒,他抬头看向自己父亲,眼神里的肆意笑容不加遮掩。
“不瞒着不行啊。”谢炀手指转动着玻璃杯,脸上笑意浓浓,“到时候坦白了,谁去承受啊?”
谢万想说他去受着,可转念一想,他当时离婚,都已经逃跑过一次了。谢炀也不信他。
“她闹着也心烦……”谢炀忽地眉间轻皱拢起,“李女士过得也不容易,就这么一根稻草了,你再来一坦白,那完了。”
谢万抿抿嘴,还想再说什么。
“爸,”谢炀放下了酒,这是他自从谢万离婚后他第一次这么慎重其事地叫谢万,“别折腾了,我心里有数。等我上了大学,不在崟城了,一切都好了。”
“只要我不在她面前晃悠,她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