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舒服,像是被勒住了一样。
谢炀从楼上下去,从一楼走廊往左走,穿进另一栋楼。
教师的办公楼。
他走进办公楼,犹豫了一阵,才捏着手机上二楼,然后在一个办公室门前站定。
办公室门没关,里面坐着老师。
谢炀刚站在门口,她就抬起头来了。
是生理课老师焦温。
“进来说,门关上。”焦温老师把手中正准备拧开的保温杯放下,看着关上门,慢慢走过来的谢炀。
谢炀这会儿的情况实在不太好看。
眼睛比早上醒来还要过于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眼睛怎么这么红,你被人欺负了?”焦老师皱眉,示意谢炀坐下来。
谢炀站在办公桌旁,没打算多待,他开口就问,“他今天在吗?”
焦温看谢炀一眼,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回答,“他今天在医院,不在学校。你要去找他?”
“嗯。”谢炀烦躁地拽了拽衣领,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我出去了,谢谢老师。”
焦温轻轻点头,目光落到面前的电脑上,保温杯打开抿了一口,似是在提醒谢炀,“那款抑制剂,你爸打算停了。”
谢炀开门的手一顿,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开了门就出去了。
他先返回宿舍楼,绕过门口守着宿管,上楼拿了一只抑制剂带身上,换了身带帽子的衣服,把帽子拉上,溜出来,从致远楼的矮墙翻了出去。
路上拦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从车上下来,就见着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嘴里还叼着烟的男人。
那人一见谢炀,就将嘴里叼着的烟给熄灭了,然后朝着谢炀走过来。
“今天找爸爸什么事?学校出来请假了吗?你饿不饿,我上边还有点吃的,上去聊聊吗?”这人正是谢炀的父亲谢万,他脸上有着青色的胡茬,眼角周围还有淡淡的皱纹,这会儿见着谢炀心情特别好,满脸微笑的对着谢炀说话。
谢炀闷不做声,任由他爸叨唠半天都没回应,等上楼了,谢万带着谢炀去了休息室里,他转身去接了茶水过来,一坐回来,谢炀就将帽子摘了。
红得心惊的眼和谢万对上。
谢万放下水杯的手都颤了一下,脸色凝重起来,“最近一次是多久打的抑制剂?”
“前天,周日。”谢炀低垂着眼,端起温热的茶水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昨晚上开始,能闻到信息素,早上起来头昏眼花,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是红的,而且,身上很热。”
“发热期?”谢万站起来,想回自己科室拿什么东西,“抑制剂你带了吗?”
谢炀抬头,看向谢万,“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吗?”
谢万停下脚步,又坐了下来,“不像。”
他凝重地看着谢炀,嘴来回嚅动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谢炀,你知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谢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谢万,端着纸杯的手紧了紧,差点将茶水给弄出来,他咬牙切齿道,“你说还有一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抱歉今天考完太多事情,晚更了几十分钟。
明天双更。
☆、等
谢万神色有些苦痛无奈,他手覆上茶杯,暖了暖手,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谢炀,做个检查吧。”
谢炀胸口压了一股子怒火,他听到检查二字,手上的力度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手里的纸杯捏成了一团,茶水从破裂的纸杯中散洒出来,把桌子都打shi。
谢炀站起来,扔了手中的纸杯,手死死地扣着木桌边缘,手指用力到泛白,他声音嘶哑,对着谢万低吼,“您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做个检查,做个检查!然后呢?然后我要怎么办!”
“……对不起。”谢万张口哑声片刻,低头才咕哝出了一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炀。
谢炀气得发抖,看着低头沉默不再言的谢万,最终还是松了力,他什么话都没说,又重新坐下来。
短暂地沉默之后,谢炀像是妥协了,就像之前千千万万次的妥协。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谢万,“做检查吧。”
“晚上我要回学校。”
谢万抬起头来,他说,“好,我过去安排,一会儿,就在这里来找你。”
谢炀把帽子重新拉上,扯了几张餐巾纸,把桌上的水擦干,然后趴了下去。
他没有生病,也不是发热期,他就只是,不太舒服而已。
校服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炀把手机从兜里捞出来,划开一看。
-十二:你在什么地方?
谢炀鼻尖缠绕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他侧了侧头,依旧趴在桌上,看着靳辞发来的信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了不要管了,还问个什么劲呢?
-a-羟基丙酸: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