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商务车宽敞稳当,叶靖然把景祈挤在车座椅的角落,取下他的眼镜,捏住他尖俏的下巴,微微干燥的嘴唇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却并不亲吻景祈软薄清甜的嘴唇,而是亲上了他的鼻尖,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
然后去亲景祈的眼睛,感受他瑟瑟发抖的卷翘的睫毛,然后是额头、耳垂、颈侧......
景祈虚虚地推挡几下,鼻子里的味道有些陌生,夹杂着烟草淡淡的青涩气。
叶靖然不抽烟,景祈记得很清楚,至少三年前不抽。
“小旗子,”叶靖然把他一把抱在怀里,嘴唇贴着景祈的颈窝,“我见到你之前抽烟了,你不喜欢烟味,我不敢吻你,等我回家,刷完牙......”
“回家?”景祈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谁家?”
“回我家,别走了,就住我家,”叶靖然抱着他不松手,“把你租的房子退了。”
叶靖然知道他租房,知道他出差,知道他所有的消息,但他就是不联系他,让他一个人在孤独中挣扎,在他掏心掏肺付出了所有,却被人像丢一件破烂玩具一样地丢弃掉的自卑中黯淡无光。
“怎么了?这次是回国找我打一炮?”景祈听着耳边的喘息,像是一出讽刺的歌剧。
......
景祈觉得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死在三年前的春夏之交。
春夏之交,是那个城市最好的季节,温暖微润,飘满了栀子花和青粽叶的香味。
那时候,景祈和叶靖然每天都索要彼此,流连忘返,看过、抚过、吻过,紧拥着,战.栗着。
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呼唤彼此的名字,景祈在叶靖然的身上,脖颈胸前红成一片,头向后仰,尖尖的喉结滚动,显出让人着迷的线条。
景祈一遍又一遍清晰地喊着爱你,想你,给我,别走,你是我的…每到这时候,叶靖然就偏过头,摆脱他放肆啃咬的红肿的唇,抬起脖子,紧蹙着眉头,去咬他的喉结和颈侧勃勃跳动的动脉,恶狠狠地说,“小sao货,老子真TM想把你一口吃了。”
叶靖然从来不说脏话,除了跟景祈上床的时候。
看上去凶巴巴的脸也只有在看到景祈泛红眼角的时候才春暖花开,融化成一坛红艳艳的杨梅酒。
景祈俯下身子,用叶靖然线条刚毅的肩膀压住自己的眼睛,眼角落下很多水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每次都把叶靖身上弄得shi漉漉,换来狂风暴雨般、更加狂躁的拉扯撞击。
分别就在眼前,他们抵死缠绵,想把以后的日子一次过完。
再过10天,叶靖然就要走了,机票定在6月1号,澳大利亚,全家移民。
6月1号,多好的日子啊,谈了恋爱后,他们之间连一个像样的节日都还没有一起过过。
景祈在开始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他们不会有节日,只会有劫日。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就算不是10天,只有5天、1天、10分钟、5分钟,他也愿意飞蛾朴火,换一次亲吻,因为对方是叶靖然,从景祈青春年少起就肖想过无数次的叶靖然。
每一次疯狂过后,景祈心底的痛就更添了一层,一边是眼前疯狂甜蜜的占有,另一边是即将到来的、恐怕再也不会相见的长久的别离。
甜蜜积攒地越多,分别就越近,景祈频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噩梦里尽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一个巨大深幽的黑洞无言地凝视着他。
每当从这样的梦里惊醒,景祈就会缩进叶靖然的怀里,胳膊环过去,紧紧抱住叶靖然的背,背上肌rou骨骼都是自己无比心仪的样子,身体紧紧地贴着,想把叶靖然的体味印满全身。
叶靖然有时候会被他勒地喘不过气来,皱着眉头半睁开眼睛,寻着景祈的气息找到薄软香甜的唇,吮.吸.舔.咂。
有时候景祈会软软地重新睡去,呼吸均匀温柔。
更多的时候,浅吻带来更大的不安,非要用包裹和进入才能被彻底安抚。
“我爱你,叶靖然。”景祈每每在叶靖然耳边这么说的时候,叶靖然都是长久地沉默。
“你真是诚实地要命啊,叶靖然,”景祈摇摇头,苦笑,“连骗我一次都不行吗,说一次爱我都不行?”
叶靖然把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浓黑的眸子里升起腾腾的火焰,咬景祈调笑的薄唇,咬他单薄白皙的肩膀,咬他粉红发烫的耳垂。
次日清晨,叶靖然会早起,给景祈做他最爱的虾皮小馄饨,煮一杯牛nai,再坐到床边,认真仔细地看着熟睡的景祈,把自己的眼睛看得发酸,心底看得探不到底。
景祈清秀的脸窝在蓬松的灰蓝色蚕丝被里,粉色的唇微嘟着张开一点点,乖巧如一个婴儿。
每到这时,叶靖然就会少有的一阵心疼,舍不得碰他。
他也后悔,不该碰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碰他。
在叶靖然心里,景祈就像一个粉白纯洁的天使,从他10年前看到景祈的第一眼,在学校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