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没问题。”
这两天我都在工作,而阿容抽空就发信息给我。有时候问我在做什么,大部分都是在吐槽:
“好枯燥啊,几句破话录好几遍。”
“什么破话?”
“让我们仨大男人抱着品牌赞助方的nai粉说广告词!我真是服了!”
“nai粉?”
“对,婴儿nai粉!我现在知道了,nai粉分一段二段三段,猛一听还以为是下围棋呢。”
我笑道:“不都是年轻乐队吗?怎么能跟婴儿nai粉联系上呢?”
“节目组给我们安排了年幼的侄子侄女、弟弟妹妹、刚生了孩子的姐姐……”
“哈哈哈哈哈。只有nai粉吗?就没点适合你的产品?”
“那就是外教英语和课外辅导班了。我简直怀疑自己参加的是育儿大赛。”
再比如:“说是新乐队比赛,好多人都是出道好多年的了。我还见到不少熟人,甚至前辈都来了!”
我想起小艺那句“真正的新人乐队没几个”,问道:“不是新秀选拔节目吗?他们怎么能算新乐队呢?”
“重新起个艺名,乐队换个名字,就算新乐队了。住我们隔壁的那几个人都参加好多个节目了,每次都说自己刚出道。我猜肯定有人改年龄了。”
我莞尔:“有意思。我们找工作都拼命假装自己经验丰富,娱乐圈却要假装自己是新人。”
有时候他也撒娇:“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录到你比赛时我会去,这两天要先把工作赶一赶。”
“我想你了。但是你不用有压力。我知道你要工作。”一连串的心。
“我也想你呀。乖乖排练,等我过两天就去探监。”我回以各种rou麻的亲亲表情包。
由阿容的汇报得知,他们要彩排,要调试设备。每一首歌和歌词都要跟节目组报批通过。做节目也有点像我们平时做项目,很多个环节都要统筹安排,最终才能在屏幕上有足够丰富的素材给观众看。
等阿容初赛那天,我下了班就直奔录制现场。赶到时观众已经坐满。作为经纪人,我可以在观众席看,也可以陪着乐队去后台。
我陪阿容他们在后台待着。突然之间,我看到了我上大学时特别喜欢的一个音乐才子。那时他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双温柔的眼神,唱着动人的情歌,迷倒了无数校园女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有以前那么帅了,但依然风度迷人。原来他是节目的评委。我激动极了,差点跑过去要签名,但又觉得自己毕竟也是个乐队经纪人,不可以表现得太像个迷妹。犹豫之间,他就走远了。
我激动地偷偷指着他的背影说:“天啊!我都不知道他是评委!我好喜欢他——”
一眼看见阿容一脸醋意地瞪着我,我连忙改口:“的歌!”
他忍不住笑了。转眼一个美女走过,定睛一看,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艺人。她漂亮又有气质,是个演员,也出过唱片。原来她也是本场评委。
我刚要说她好漂亮,就看见阿容他们也在看她。阿容注意到我,赶紧收回目光。我心里并不介意,但是故意瞪他。他马上说:“她没有你漂亮!”
我不由得一笑,暗暗开心,却故意说:“等比完了我带你去看眼科啊。”
评委落座以后,真正的录制就要开始。或真或假的新乐队们逐一出场,而一半左右的乐队都会在这一场被淘汰。
前几支乐队让我觉得阿容他们有望进入第二轮。当初进这个比赛那么艰难,托了好多关系,以为要求多高呢。可实际上好多乐队看起来就是凑数的。比如有个帅哥乐队的五个人俱都肤白貌美,而唱歌时没有一个人在调上。演奏看起来也有些别扭。我旁边有个人嗤之以鼻地说:“假弹成这样,拿琴的姿势都不对。”
我好奇:“还能假弹?”
“都是电音,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是不是放的program.”
另一个观众附和:“这几个估计是临时凑数的。后面有几个乐队实力应该还可以。”
果然,很快又有几个不错的。有的乐队主唱嗓音极好,有的乐队很Jing英,成员都毕业于国外一流音乐学府,有人还得过奖。
一个叫“甜心与噪音”的乐队一出场就引起观众欢呼,大概已经小有名气。主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观众喊她“小鱼儿”。她有一头洋娃娃般的卷发,心形脸,圆圆的眼睛,仿佛随身自带一个美少女滤镜。我觉得她有几分像梦里的那个苏茜茜——并不是具体的容貌像,而是她们都是在地铁站、超市、商场、各种商品包装上常会见到的那种可爱的广告少女的形象。
她穿着一身白衣,形象软萌可爱,一开口居然是极有力量的哥特型,唱腔带金属质感,爆发力极强。乐队的其余几位乐手也很亮眼,都是男生,都很帅,演奏水平都很高。他们跟之前一些假弹乐队形成了鲜明对比,是最受欢迎的炸场型,瞬间就统治了舞台。
演唱完了和主持人对话时,小鱼儿说话声音出人意料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