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语不知道自己这位貌美软和的五妹妹究竟作何心思,她回头望了望门边,见关得紧紧实实的,轻舒了口气,轻咬着嫣红的唇瓣,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放在桌上。
鹅黄色的绣帕里面鼓鼓囊囊包着东西,沈明语打开,里面的东西露着寒光。
沈薏环那物件拿起来看,应该是枚羽箭的箭锋,很新,瞧着是没用过的,她将箭尖放回桌上,看向沈明语。
“五妹妹可知,这是我在哪寻到的?”见沈薏环默不作声等她继续说,她用指尖轻轻摸了摸锋利的箭刃,“在碧云寺。”
“碧云寺?前几日我们一同去的那次?”沈明嫣皱眉问道。
“是啊,当日我们一同寻五妹妹,”沈明语看了沈明嫣一眼,继续说道,“我在碧云寺往西的山林中,看见了祖母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之一,照燕。”
“她当时看着不大像是在寻人,更像是等人,我本是没在意,正想离开,便看见好多穿着黑衣的男人将她围住,我怕她出事,但没敢上前,只在山石后偷偷看着。”
“照燕和那些人似是认识,隐约听着说什么着急脱手,尽快回话之类的言语,后来那帮人走了,照燕没拿住那个布包,散在地上,她捡了之后走了,我去看了一眼,地上看到了这个,就偷偷捡了,跟谁也没说。”
沈明语声音极低,说罢,她看着沈薏环,半晌后,她将那箭尖推了推,“五妹妹,许多事,你不大清楚,我也只知道一点点,这几年沈家跟南境疆域外的一些小国的商人有生意往来,我怕……怕祖母一时糊涂,又怕是我多想了,便想着能不能让你去求求将军,让他帮着查探一下?”
她说得含糊,可沈薏环听得大概明了,沈明语这是怕沈家在私下走私这些刀箭利刃。
沈薏环尚未表态,沈明嫣便冷笑出声,“二姐姐,便是这么多年有祖母护着你,你也不该如此天真吧。”
“定远侯府世代武将,行兵打仗之人最恨通敌,沈家如今所做的事,跟通敌也没什么两样,你竟想将这种铁证送到别人手中?”沈明嫣这会稍有些不大舒服,皱着眉头质问沈明语,语气很是冷漠。
“可若是我想多了呢,那查探一下不就放心了?”沈明语也有些气恼,她最厌烦别人说她单纯天真,不知世事,像是指着鼻子说她蠢,前次便是因着母亲这般说,她才偷跑出了家门,去了官驿接沈薏环。
“若是沈家不涉及私贩兵刃,姐姐这般行为,也是无端惹人怀疑。”沈薏环轻声说道。
这种事若是真的,便是她没与李渭和离,她也不会告诉他。
若是事发,总不过一死罢了,告诉他了,他也未必能保着沈家,保着自己,何必白白受着失望。
“二姐,你不用确认了,这事本就如你想得那般,”沈明嫣手指尖捏的发白,她面色似是讥讽又似心寒,“不然你以为,祖母为何想让我嫁了秦家还不够,还想让你嫁也到定远侯府去。”
沈明嫣说话半点不曾遮掩,沈明语也有些羞恼,“我没想过嫁给将军,祖母,祖母是说过,可我没应下!”
“跟你应不应下没关系,但祖母确是这样打算的,还不是为了沈家寻个更大的靠山。”沈明嫣嗤笑道。
“你怎会这般肯定沈家这些事?”沈明语狐疑道。
“是祖母当初亲口说与我的,让我在嫁进秦家之后,多帮衬沈家。”沈明嫣面无表情地说道。
话说到这会,沈薏环大致也算清楚了,沈家如今私下有些个贩卖兵器至南境几个小国的勾当,这事单单沈家怕是做不来,江州大抵有些权力的官员都牵涉了进来,沈家不过也是个被推到前面的,一旦出事,便牺牲一个沈家,保全这些江州州府的官员。
思及此,沈薏环也忍不住心中暗嘲,这事,还真就沈家干得出来。
但凡有些底蕴的氏族,便是那些在江州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断然不会为着蝇头小利掺和进来,搭上全族人的前程性命。
可惜,这事太过重大,一旦事发,只怕远在京城尚不知情的父亲都要受到牵连。
“三姐姐,若是你单纯只想嫁入秦府,不妨先去见见秦玉和秦玉的母亲,秦夫人,秦玉在外面厮混这么多年,秦夫人对他早就没了期许,只盼着有个孙儿孙女承欢膝下,还有秦玉,他外面莺莺燕燕太多,姐姐若是都能容下,他大概也是乐见其成的。”
看着沈明嫣微微隆起的小腹,沈薏环对她说道。
她对秦家的事也有些了解,这些日子也让疏云打听了许多。
“我不在意秦玉到底养了多少女人,如今我除了想给自己寻个出路,更想能脱离祖母的掌控。”许是想开了,或者是昨日和沈薏环聊了些心事,今日她半句都没提让沈薏环去为她向李渭求情面的话了。
“二姐姐,上次在碧云寺我求了心愿,不知明日可愿意陪我去碧云寺上香还愿?”沈薏环盈盈笑着,问向沈明语。
沈明语尚未答话,门外似是传来一声响动,沈薏环望向门外,疏云立时推开向外看去,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