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便只能着人去打听,她们这一行人究竟走得哪条路。
这还没走出京,宫中的永安公主与中书令嫡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宫里的消息说是要大办,听到这传信时,李渭连嘲讽都觉得没必要。
当今这位陛下,也不知怎么爬上的皇位,整日就想着哪家功高盖主不敬皇权,桩桩件件的事竟然没一件做得令人满意的。
哦,除了当年答应他的求娶,为他赐婚。
如今还和离了。
今年这是什么光景,年前雪灾,眼看着就开春,往年开春就遇洪汛,又是一笔支出,这位陛下可好,民情民生上能省则省,一到自家的事儿,就大肆Cao办,这是当真觉着这江山稳固了。
若非北境有父兄镇守,千里江山怎可能如此稳固。
这周氏皇族莫不是位置坐够了?
听着青崖一一汇报近期的事,李渭面沉似水,一句话都不说,瞧得青崖心里没底。
将军这些日子,心情格外地差,虽然将军大多时候都是奖罚分明的,可便是被他轻飘飘瞥一眼,心下情绪也颇为复杂。
虽是将军不说话,可那神情就像是劈头盖脸骂他蠢一般,令人觉着格外难堪。
“夫人去江州的行程查到了吗?”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自己想听的,李渭淡声打断他的陈述,出言问道。
“夫人从小秦关出了之后,应是走的官路,随着大道南下,昨日来报说是浣水镇打听到有夫人一行人的消息。”
“云峰那边如何了?”
“也差不多了。”
见将军不再发问,青崖轻轻退了出去。
李渭微微仰着身子,靠坐在梨木藤椅上,他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合眼,就能想到沈薏环那双含情带怯的水润眼眸。
想得多了,便也开始回想与她成婚这几年,与她相处的种种。
这越想,便越觉得恼火。
虽说他自知自己刚娶她时,并不像他请旨赐婚时说得那般,对她一见倾心,见之难忘。
可他自忖,自己待她可也算不得差,该有的也从不曾少过她,怎得如今一副自己对不起她的架势,恨不得永生永世不来往似的,连他说的话也不信了,不声不响地说走就走了。
他觉着,还是得去亲自问问她。
大抵,她对他可能还是有些误会。
第24章 请求 “你和她不同。”
浣水镇离着京城也不算近了,这个小镇许多年都不曾有过这么多的人。
如今官路被封,浣水镇的商户们赚得盆满钵满,每天迎来送往,笑容堆得满面。
沈薏环一行人滞留在这里也有几日了,官面上给得回应是说,最迟再有个四五天,怎么都能恢复通行了。
这几日里,浣水镇上来往的官兵也明显见多,许多人在酒楼茶庄间都猜测是不是那逃犯就在浣水镇里。
想着方才吃饭时,澄儿也跟自己随口说了几句,沈薏环就觉得很是为难。
前两日陈大夫跟她说的事,八成就跟这逃犯有关系。
他倒是也没细说,只说想让她们多带上一人走,但事出有因,必须得将人藏在她的马车座椅下。
这般鬼鬼祟祟地,若非是那个正被缉捕的逃犯,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饶是陈大夫对她有恩,她一时也颇觉为难,并未立时应下,不过陈大夫那人,最是圆滑,他笑了笑,倒也并未强求于她。
沈薏环坐在客房的茶桌前,桌椅的木质粗硬,其实根本算不上舒服,但她心中思量着其他的事,倒也没太在意。
茶水是新换的,晃晃茶碗,底下滤着一层茶叶的碎末,她只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陈大夫前几期说了,他今日还会过来一趟,应该还是为了那件事。
她正静不下心,陈沅便来了。
还是上次那个雅间,还是那展隔门的屏风,沈薏环坐在一侧,等着陈沅开口。
“丫头,想得如何了?”他笑眯眯地,言谈间倒颇为亲切。
“陈大夫,我能问问,您为何要搭救那人,又为何定要我来帮忙吗?”沈薏环沉yin着,问出心中所想。
这陈沅她虽然不太了解他的为人,可仅有的几次会面,便能看出他是个机敏通透的人。
这样的人,怎会束手无策地要她伸出援手?
何况,他许多行为,都并非是无的放矢,他执意要自己相帮,定是有后文的。
“这人与当年安平侯府的事有些关联,也不是没别的法子,但若是你能帮一下,这事会好办许多。”
陈沅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会,他人也有几分颓丧。
“丫头,我不怕你笑话,当年若不是在南疆战场遇到安平侯,我根本活不到今日,别的不说,他与南疆那几个国家战场上厮杀多年,绝对不可能投敌。”
“他蒙冤落难,死得不明不白,我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着的也就是还他清白,如今既然有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