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念司茫然地坐在躺椅上,手搭着傅鹫的手臂,整个人是被对方拉起来的。
“晚上要不要去妈妈那里?”
顾念司没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妈这吗?”
难不成睡一觉还带穿越地点的吗?
“不是,我说的是你妈那里。”傅鹫轻轻将对方睡乱了的头发用手梳整齐,笑道:“我妈出门的时候说让我带你回去见见咱妈。”
“结婚前,得先认认门,要不然到时候接亲的时候,认不出路可怎么办啊?”
顾念司斜睨着人,嘴角轻扬,“呦,您还有这担忧呢?”
昨天晚上傅母扯着顾念司站在一边的阳台上面说了不少话,大致也知晓了傅鹫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因为他脑子里面有淤血,再加上伤的地方是幼年伤过的,不敢进行记忆刺激,只能够让淤血进行自我消化。
傅鹫刚开始是又累又忙,等压在身上面的大山缓过来以后,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明明人不在他身边,但顾念司的一切,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打点着。
大到公司和经纪人的选择,到合作伙伴有意的职场sao扰,小到他父母出国旅□□程安排,他在山区拍摄的蚊虫药水……
只要是他能够想到,能够注意到的,无一不是他亲手为顾念司Cao办的。
认门这件事情对于近乎疯狂的傅总,简直就是小case好吗。
傅鹫被人点破也不尴尬,顺势将青年拉入自己的怀里,手顺着人的后脊椎来回轻压,撇头轻咬着人的耳垂,缓缓道:“所以等会儿去看妈妈吗?”
“那就去吧。”
顾念司皱着眉头,推开男人的怀抱,想要避开对方吹过来的热气,等避开以后,才发现周边没有看到小朋友的身影。
“儿子呢?”
“滚了一身泥刚洗完澡。”
顾念司瞪眼,“又滚?合着我们俩生出来的就是个小猪Jing呗。”
傅鹫心里直乐,得意着。
他就说是个小猪Jing吧,自己儿子还不承认。
但面上却不显露,反而劝慰人道:“不能这样说小孩子,会打击他的自信心的。男孩子嘛,皮一点也挺好的,厚实好养活。”
“呵呵,合着衣服不是你洗,是洗衣机洗你就能代替洗衣机发言了?”顾念司的瞌睡意一下子就被赶跑了,卷起衣袖就准备冲进屋子里好好教育一下贾思卡。
玩玩橡皮泥就算了,玩泥巴玩的满身,还要跟他的衣服放一起洗……
顾念司真的光是想想,就觉得自个能够气晕撅过去。
一番父慈子孝后,傅鹫提着礼品,带着顾念司跟贾思卡开始往顾家赶。
顾母像是知道人会来一样,早早就让顾父站在门口等了。
小孩子在车上一眼就看见了顾父,手拍着车窗,满脸惊喜地喊着外公。
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下去跟外公待一块。
他亲爱的爸爸已经彻底被父亲同化了,他不再是爸爸捧在手上面的小宝贝了。
他从男子单打变成了男子混双。
贾思卡的嘴巴微微撅着,格外不开心。
顾念司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活有一种“再再出柜”的后怕感。
少年期间第一次出柜已经随着失去的记忆消散了,但是工作后的第二次出柜,家里的沉默,让他害怕无言,尽管后来父母水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但他光是想到那段日子,手心就止不住地冒汗。
今天就更绝了……
带着老公儿子回来出柜,尽管知晓父母都是见过他们的,但心理Yin影,双重加持,顾念司感觉自己像是搁浅的鱼,呼吸不上来。
还没下车,傅鹫就注意到了人的异常,伸手将人的手紧紧攥着,安慰道:“没事,我在呢。”
“如果真的害怕,我们就把卡卡扔下,转头就跑。”
顾念司:“?”
跑向外公的卡卡险些脚绊,整个人摔倒在地。
傅先生指不定恋爱后,脑子有点毛病。
顾念司无语地朝人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挣开人的手,反而走在后面,朝顾父走去。
顾父抱着卡卡,淡淡地扫过一眼牵着手的顾念司跟傅鹫,低声嘟囔了句,“还真就孽缘呗。”
谁都拆不开谁,命中注定。
在顾父怀里面的卡卡哪还有先前在家里面被打过屁股的悲伤和气愤,仗着被后依靠着外公,趾高气昂,哼哼两句朝着傅鹫说道:“外公说你跟爸爸是孽缘,所以父亲还是老老实实把爸爸让给我吧。”
“要不然外公肯定不会让你跟爸爸好好过日子的。”小孩子凭借着自己在电视剧里看过的老套路,对父亲嚷嚷两声,像极了没断nai的小老虎,又凶又nai。
傅鹫一盯着他,就边朝人嗷嗷直叫,边大步往后面退,怕极了。
“……”顾念司看着傻不拉几的儿子,觉得这个智商应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