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鹫站在打着微弱灯光的房间里,视线被暖黄色的灯光模糊,再往外面望,是陷入黑夜中闪耀着微光的商业中心,像是沉寂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孤独又冰冷。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泛酸,刚想抬手换一边的时候,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我……我也很想你。”
“想回家了。”
顾念司向来不是任性的人,曾经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可以365天,将近340多天连轴转,熬夜熬到胸口疼,都不会打个电话回家,跟爸妈说句我想回家了的人,现在不过是拍个综艺,活也不重,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突然委屈了。
“……”傅鹫喉结轻动,眼眸微弯,“我想接你回家啊,宝贝。”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傅鹫无奈道:“我过几天要出差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之前你走的时候不是还说录制综艺节目挺好玩的吗,肯定会带着卡卡玩的乐不思蜀。”
怎么这次小的还没有说什么,大的倒是先开始想家了?
顾念司嘟囔道:“想吃你做的糕点了。”
顾念司愈发懂得了为什么上部电影跟老前辈们合作,大部分人宁愿从幕前退到幕后,去学校教学生,也不愿意离家太远。
顾念司之前听他们说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理解,实际上并不能够明白,而前段时间跟傅鹫卡卡生活了一段时间后。
理解且明白了,人经历了一段舒服的家庭相处后,就会忍不住留恋自由自在的小家,出来后,受了委屈,总是会下意识地跟身边的人说,希望能够得到安慰。
“这次不行。”傅鹫无奈地安慰着那边的人。
这次他是真的无能为力,马上就要到夏促活动了,公司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马上还有一个大项目要出差。
“你知道你特别像什么吗?”顾念司在那边一本正经道。
“像什么?”
“像把人追到手以后的渣男,追到以后,就开始以工作忙然后不来看我了。”顾念司想了下对方的工作,叹了口气,懊恼道:“我觉得你对我的容忍度太高了,这样子,总让我感觉你什么都在让着我,而我愈发不能够体贴你了。”
“我就像是白雪公主她后妈一样,刻薄尖酸。”
傅鹫听到对方的碎碎念,嘴角轻扯,笑道:“你又在一个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对你的容忍度很高吗?出发前几天不是还被我打了一巴掌?”
“胡说,白雪公主跟她后妈能够像我们这种关系吗?”
“……”顾念司哑言,耳廓嫣红,结巴地叮嘱了对方两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顾念司想到自己快要出发拍综艺的前几天,因为不穿鞋子光着脚带着贾思卡满房间的跑,被下班回来的人逮住,一大一小硬是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这才老老实实地走到鞋柜处,穿上拖鞋。
嘶……
明明是好久之前打的了,为什么现在从人嘴巴里面听到,还是觉得很羞耻?
就跟当时突然挨打,懵逼加委屈一样。
可怜兮兮的。
顾念司挂断电话以后,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嘟囔道:“下次一定要,一定要抓住他也觉得羞耻的事情,哼,要扳回一局。”
傅鹫在房间里面没有待多久,就被外面敲门声叫了出去。
等吃了饭,小组的工作人员们都以为熬夜到天亮,谁知道摆放在桌面上的饭盒还没来得及收拾,老板就出声让他们都下班吧,明天允许迟到下午正常打卡时间。
会议室所有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像龙卷风过境,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了傅鹫一个人。
末了,远远还能够听到一句。
“谢谢老板!老板是好人!老板晚上回去记得注意安全!”
傅鹫看了下空荡荡的会议室,一愣,眉头轻蹙,开始反思今天的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于亲民了,要不然为什么现在员工都胆子大到,让老板走最后,亲自关电的?
……
……
顾念司第二天将贾思卡从被窝里面挖出来的时候,还被小朋友就着脸颊亲了两口。
顾念司咧嘴笑,捏捏小朋友rourou的面颊,感叹道:“儿子,你是真的不怕我打你啊。”
“大清早的,口水直接糊我脸上,这要是你爹,早就上手给你打两下屁股了。”
贾思卡还没有彻底清醒,听到顾念司的话,伸手挠挠自己的耳朵,窝在人的颈项里面小幅度地晃动着脑袋,“不……不要父亲……”
“要爸……要爸爸。”
小家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嘴巴微微张开,呼出的热气全部触上了顾念司的颈项,再加上小孩子本身就高的体温,整个像是抱着一个大火炉似的,热死人了。
顾念司单手抱着孩子,用单手将儿童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面,让贾思卡穿着拖鞋站在院子的石台上面,让小孩子张口将口腔shi润,准备给人刷牙。
刷完牙,换了衣服,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