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似乎是如此。”
“那我们赶紧去挽岚。”
“你身子好了?”
“当然!”
虽然栾木答得肯定,但念卿没有接话而是侧身看向身后的北云容待其答复,北云容未言语,栾木心中有所打鼓,底气一时泄了三分,“好了八成了,走动已是无碍。”
“当真?”
“反正我如何说,你都是不信的,那么你又如何呢?”
“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赶紧动身出发?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急切,想赶紧知晓眼下状况,不过是顾及我身体才故作镇定的罢。”
北云容无法出口反驳,未曾想到心思竟是被栾木给猜得分毫不差。
“日巡会定时从鬼界带些草药回来,我保证每天顿顿喝这臭水,好不好?”
“也是该离开了,在此多耽误一刻,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殒命那恶人手中。”
念卿附和言说,在两人一同劝说下北云容蹙眉思量,的确江湖状况不同往日,也不知万俟彻下步如何打算,自己也许久未归月清尘,而自武陵一别,不知师叔可还安好?既然栾木已是有所保证,北云容再三权衡过后终是应诺下来。
得知几人准备离开的消息,鬼五爷也不多留,给他们简单备至了些干粮,又送了点盘缠,亲自动身将三人给送至酆都城门下,便是驻步于此,不再往前迈出。
“五爷不随我们同去?”
“我去做什么?还不如在这儿等着买卖自己上门来得清闲,再说了,你们要去的那些个地方不定比我这鬼城快活。”
“也是,鬼城是五爷的逍遥乡,如此也不勉强五爷同路了。”
鬼五爷微微笑,将视线移至念卿身上,“公子可记得我们的赌约。”
“……当然。”
“我现在就想要一物。”
“何物?”
“那个鹤羽。”
此人倒是有番眼光,这羽毛可是念卿在仙界从那亲手豢养的仙鹤身上拔下来的,仙鹤日日饮用琼浆玉露,养的毛发如玉,俊美非凡,况且此鹤有灵气,羽毛也能如飞鸽传书般寻得主人,可把玩,也颇有番价值。
然而栾木在旁侧听得热闹,想之前念卿曾说与物五爷对弈还下了赌注,他拿了人家好些美物,不成想他竟也是输了一局。
念卿也不吝啬,输了便是输了,自是要履行诺言,于是他将怀中鹤羽拿出,递给了鬼五爷。
“此物如何使用?”
“掷于空中,它自会寻人。”
“果真奇妙。”
鬼五爷接过白羽,将其给慎重的保存在怀中,随即抬眼对着栾木拱手而礼,“如此,我便是不再相送了,大人保重。”
“五爷保重。”
短暂道别过后,三人与一獜兽便是上了路,因为鬼五爷有算通门开启需待下个时月,若是把禄达独自放在此处,不定鬼五爷能看管好它,于是权衡过后,栾木还是将其放在身边,以免他在人界惹事。
姚虚离酆都有些距离,纵然北云容御剑赶了些路,但仍是无法在短日内赶到,况且为了照顾栾木伤势,不得太过旅途奔波,否则本末倒置,去了挽岚也只是个拖油瓶。
而自己说出的话如同覆水难收,之前为了打消北云容顾及而信誓旦旦地承诺顿顿喝药,果真在北云容的监督之下,一次也没有遗漏过,栾木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臭,由内而外的嫌弃自己,憋屈却又说不得,谁叫他夸下了海口,打碎了牙还不是只得往肚里咽。
禄达迈着小短腿在身后跟随,栾木不喜他靠得北离太近,于是将其扔给日巡让他带到远处去,莫要挡在中间碍事儿。
又是赶路了一整日,栾木已有些疲累,近日因为喝药的缘故,没有胃口进食,更是损耗不少体力,北云容见他气息浮躁不沉,于是停下脚步。
“今晚就暂且在此处歇息吧。”
“这日落还未彻底下山,还可以再走走。”
“再一日左右就到姚虚了,也不急这一时,倒是你不要此时勉强,关键时刻再来增添麻烦的好。”
念卿找了处离水源近的树下空地,将上方的杂草给清除干净,话语里尽显不满,怎得一个二个都嫌自己拖后腿?
栾木不得已只得随这两人坐下,北云容寻来柴火和树枝,搭了个烤架,随即摘下一偌大的芭蕉叶编织成碗状,置于烤架上方的石块之上开始熬制那臭药,栾木叹口气,这人真真是认真得滴水不漏,一天偷闲的机会都没有。
“恩公,赶了一天的路,饿不饿呀,我刚逮了只跳跳的东西,可以吃吗?”
那翩然少年又出现在栾木视野里,他手里提着一只不动的兔子,许是已经被吓死了,少年在北云容身边紧靠着坐下,栾木见了心烦,也不知日巡是怎么看人的,竟是给了这獜兽可趁之机,于是他起身将其给一脚踢开。
“把那兔子给我,你可以去找日巡了。”
“日巡哥哥也在捉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