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的事务可忙完了?”
闻言孟婆咂舌,这好不容易抽空好心来瞧瞧大人这位相好的情况,却不想栾木如此不领情,自己这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人颇为扫兴,她负气的双手叉腰,不满地瞥了眼屋内。
“我们这些怎么说也是帮了判官大人和相好大人不少忙,怎得见相好大人一面都不行?”
看着门外一众獜兽,要是放它们进去,保不准不会吵翻天,北云容才刚苏醒过来,力气和意识都才刚刚恢复,怎受得了这番吵闹。
为了北云容的身子着想,于是他摇摇头,对门外的孟婆和獜兽挥了挥手。
“快回去吧。”
“判官大人,你当初砍我们尾巴救相好大人时我们什么也没说,怎得我们现在就想看看相好大人,你却把我们拒之门外,这般小气?”
“什么都没说?你们当初不是宁死不从吗?一个个护着尾巴贞洁如烈女,现在倒是反记起人情来了。”
栾木横眉怒视,獜兽们吓得赶紧后退一尺,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们尾巴都被砍了,看一眼人能怎样?大人你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啊!”
“我向来不讲道理。”
这位判官是出了名的无赖,獜兽们见拿此人没辙,一个个哀嚎起来,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吵得栾木没了招。
而屋内北云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在门外应付的栾木,忽尔日巡浮现在殿内,他对着北云容点头示礼。
“真君身体如何?”
“无妨。”
“喝下溯水后可见到了大人?”
“嗯。”
“那真是太好了?大人寻了三百年,终是如愿以偿!”
“三百年?”
三百年……
已经如此之久了吗?前世回忆对北云容而言犹如昨夜梦辰一般历历在目,却不想原来已是过了三百年了,这三百年里栾木是如何独自踏着山川来寻他的?又是如何忍受孤寂只身行走世间?自己寻他半魂魄单单五年,已觉漫长,饱尝了孤寂与落寞,好似成仙的千年都不及五年之久,而这三百年又该如何走来?
他起身下床走至门前,衣衫略微散乱,獜兽们见其美人色,一阵惊呼。
“是相好大人!是相好大人!”
“呀!相好大人长得可真好看呀!”
“终于见到相好大人了!”
其实栾木不让獜兽见北云容的原因还有另一个,那便是獜兽好美色。
这一见面,脚底下那群黑亮亮的獜兽激动不已,别说是回去了,反倒一窝蜂的往前挤来,正当栾木头疼不已,准备动用武力将它们给强行驱赶走时,北云容挡在了他身前。
“我方才醒来,身体未适。”
“相好大人说话啦!”
“相好大人说什么?”
“他说身体不舒服。”
“各位好意已领,改日再来可好?”
“相好大人又说话了!”
“又说了什么?”
“他让我们改天再来。”
“既然相好大人不舒服,那我们就赶紧走吧,别叨扰了大人。”
“对对对,反正我们也见到相好大人了,就赶紧走吧。”
“走吧,走吧!”
一群没尾巴的小家伙左右杂舌,一只一句闹腾后,摇晃着肥大的屁股转身往依轱山去,依轱山离缥缈殿中间跨了一个山头,真亏这些小家伙能坚持不懈地赶过来,就为了看一眼北云容,孟婆笑看着它们颠走群迁,掩嘴笑了笑。
“看来判官大人的话还不及一介凡人有威严。”
“我看孟婆你是真的闲了,若是如此,我便马上请书秦广王,给你多加派些任务。”
“人家不过是给你打趣儿嘛,小女子明白判官大人其实就是嫌我们碍事罢了,算了算了,我走了,不妨碍你们亲热了。”
孟婆咯咯笑着颇为得意地也一同离开了缥缈殿,栾木知晓此人就是专程过来故意打扰,见他笑话的。
他愤愤地看着孟婆离开的方向,心想着何时找个理由定要去秦广王那里好好参她一本,思索之际,手腕突然被人给拉扯住。
北云容将门给掩盖上,栾木被他强硬地牵着走向软塌。
“北离你刚才说你身体不适,有哪儿不舒服吗?”
然而对方并未答话,只是将栾木给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随即倾身覆下,日巡见两人气氛,自是懂得,于是悄声地退到了殿外,恰好遇见前来送饭食的夜巡,他连忙将人给拦住。
“别进去。”
“为何?”
“大人和真君两人在里面。”
“我知道,又为何不能进?”
夜巡仍旧一脸茫然,日巡扶额哀叹出声,也不知道他这个胞弟何时才能开开窍。
“他们两人正在忙着重要的事,总之你别去打扰就行。”
日巡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起夜巡的衣袖返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