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听见此言,围住他们的几人立刻神情戒备,不退反进地将长矛直逼近了他们眼前。
“你这人,不会说话别乱说话啊。”
“我说什么了?”
北茂怒瞪了眼栾木,要不是情势如此,他也想用剑对着这人刺过去。
“你们家死的人与我们无关,我们即墨族才不会做纵鬼杀人这种低贱事。”
“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可好,首先我们不是为了报仇而来,再者我们找你们确实是有要事商量。”
“我们素不相识,何来商量一说?”
“你听我道来事情原委便知晓了。”
站在围攻者最前面那人看见栾木从容态度,一时不知道这人打的如何心思,他思忖一会儿又与身后几人商量后,挥手让他们收起了长矛,“捆上,带回去。”
于是在他尽力的谈判下,毫发无损地和着月清尘的两名小弟子一同被捆到了村落里。
村落位于招摇山的深壑里,不太大的地儿竟是挤满了半百户人家,从入口而进,路过几户木屋,便能看见村落最中央处设有个巨大的石台,台上立有盆口粗的圆柱,圆柱上刻有蛇纹浮雕,自古以来人间巫师都信奉蛇为灵物,能通晓天地九曲,因而也为祭祀所不可或缺。
三人被捆绑着带进了一吊脚屋里,内室很大,正中的木壁上挂着牛头骨,角处缠有小蛇但并非活物,四面壁灯里火焰跃动,气氛严肃非常,然而栾木刚踏进去没几步,就发现庄华和北云容坐在上座两侧正悠然饮茶。
栾木颇为惊讶,“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刚还在担心你们能否寻路过来,你便是来了,还是以这幅模样来的。”
听得出庄华有意调侃,栾木悻悻而笑,“自是不比你们优待。”
而除了他们两人外,房屋的正中间处还坐着一中年男子,男子手持蛇母灵杖,他听见二人对话后,转过头询问庄华,“他们便是你们刚才所提的朋友?”
“正是。”
“赶紧给人松绑。”
“是,族长。”
刚才押送他们来的那几名男子听到命令赶紧解开了绳索,并且端来木椅茶水,全然不似刚才态度。
“所以你们此行来我们这里,便是为了柴桑城内闹鬼的事?”
他们刚坐下,上座之人便开了口,想来庄华他们已是将事情原委告知了。
“正是。”
“那此行便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即墨族虽不入修真道,但也能捉鬼,世人称我们是巫师,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做的从来都只有捉鬼弑魂的事儿,与Cao纵鬼灵并无半点关系。”
听其皆解释,栾木抚着下颌沉默不语,另几人皆是如此,即墨族长看破,持着木杖站起了身。
“诸位若是不信,可以随我来,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提及祭祀,栾木便想起刚才在村中所见的巨大石台,那石台位于深壑正中位置,无树木遮挡,可观日月,祭台四周放着高架火盆,台中央堆着半丈高的木堆围着圆柱,那盆口粗的圆柱上备好了一根锁链,旁侧放着案几,案几上有一碗一刀一铁钉。
祭台前围满着全村的村民,栾木他们几人不得已只能站在最后方眺望台上情况,庄华靠近他悄声言语。
“昨日有一村民死于非命,今日这场祭祀便是来除鬼的。”
“死于非命和除鬼有何关系?”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人只能老死,凡是非自然死亡者,皆是有鬼怪作祟,但由于鬼祟非凡人rou眼所能见的,于是便有了他们捉鬼的这场祭祀,只要有鬼魂藏匿于周遭便能被召唤至祭台,随后捆绑在他们所谓的神柱上,再钉上被放在一侧的玄铁钉,便能驱散其魂魄。”
“这么灵?”
“不知,这也只是族长刚才告诉我们的罢了。”
倏地,一声巨响传开,祭台后方放着一偌大铜鼓,一男子持捶敲击三声,脸上抹着红泥的女子随即围着祭台两旁的小火盆跳起了舞,她们手腕脚腕上戴有铃铛,每跳动一步都有清脆响声,周围的男子嘴里低yin着什么,栾木他们听不懂,应是他们独有的语言,但快而连贯,更像是某种咒语。
随后,一人披着兽皮带着羊骨面具拿着火把走上了祭台,族长将其接过,对天闷吼一声,众人应声而起,呼叫一阵过后,族长便将手中火把放到了地上,而火焰竟是顷刻散开,形成了一个法阵图腾,形似中宫麒麟,最后火焰才蔓延至中央燃起了木柴堆。
这一燃,台下民众更是激动了几分,族长拿来一小碗里面似乎盛着黑水,他将其倒了下去,火势不减,反倒烧得更加猛烈,木头被烧得噼啪作响,隔着几丈远,栾木都能感觉其散出的热,他拉开自己的衣衫抖了抖风。
“这样真的能招来鬼魂?”
这样的祭祀他还是第一次见,况且作为鬼神以来就从未听说过其法,他好奇地看着台上情况。
慢慢的,祭台的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