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时燕关上火,顾与修忙着在水槽里洗干净碗,忽听他背着身问,“那天的话你听到了?”
顾与修手中一顿,略抬起头,“什么?”
时燕侧目瞧着他难得笑了笑,“你来那天听见的话。”
水龙头没关紧,水滴滴答答。
“你怕?”
那头夜里头顾与修找到这里,时燕一个人坐在院里头好像醉了,眼中含雾对他笑了笑说:“来了?我等了好久。”
顾与修直觉,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您好我是来……”他上前刚想说什么,时燕撑着颔摇摇头露出一丝笑:“你找我,除了上床,还有做什么?”
接下去的话被轰隆隆的雨打断,顾与修也没听清。这事情两个人心照不宣没再提及轻轻揭过去。未曾想,今天他倒是提起来。
“那要不要试一试?”时燕看着他一笑上前问,“你跟我,***。”
外头又下雨了,暗漆漆的暗光不明。
【作者有话说】:爱是一道光。有两个人在发光
第21章 是谁在发光
外面突然转了天,暗云一盖下起来雨。斜风卷着豆大的雨珠砸下,噼里啪啦落在玻璃上叮当作响。院里头那颗海棠给风刮的东倒西歪,天一暗,屋里头瞬时昏沉沉的。
鸡丁辛辣的味道未褪去,跟那chaoshi的水汽闷在一屋里头,小猫挠人似的。
时燕说完话静静等着。他那双眼睛藏在镜片后,冷冷清清的。他连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波澜未经的等着顾与修的反应。
“你觉得如何?”他竟极是认真的征求意见。
顾与修看着他笑了笑,把那盘子递到他手中,仔细交代:“菜要冷了。”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顾与修大概是会认为他是在sao扰。可眼前这个人,他的眼中没有情绪。哪怕在说着情欲之事,也好像在说什么极为寻常的事情,或者说是在找什么答案而跟自己作对。
时燕听他这话扫了一眼菜淡道:“我还没放盐。”
“嗯。”
“不过也无妨。”他冷声说完当真把那盘没放盐的菜端了出去。
顾与修一个人留在厨房也没事做,他索性把刚猜下来的菜心择下来,略烫过撒了些盐花的水,捞起来备用。
他见旁边炉子上还有锅油脂冷凝的鸡汤,便点了火,慢慢等着火开。趁着水还没开慢慢搅拌,水珠慢慢开始泛开白雾。
顾与修慢慢搅着热汤忽有些出神。若说韩之白性子冷,时燕也是一样,可却是锋利暗光的刀刃。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招惹得起。
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也经过少年时荒唐的一见钟情,也不再会相信日久生情。
几分钟后水开了,他低头关上火。
两碗鸡汤面做好端出去时,两个孩子正穿着小雨衣坐在屋檐观雨。时玥小心翼翼的伸了脚丫踩水珠,言诺扮作小黄鸭的模样与她并排坐着,仰头傻乎乎看着屋檐下滴落的雨珠。
等小朋友们欢呼着香喷喷吃完面,店里今天没什么客人,顾与修陪着他们安安静静坐在屋檐下看雨。他的手机丢在了屋里,便也没看到短信。
小朋友们的耐心极好,当真可以一动不动看着天上水花,看地上蚂蚁搬家几小时。到了三点多,时燕不知从那儿弄来了一条藕节粗细的鲫鱼两指捻绳着进门。
“爸爸……”小姑娘欢喜的扑过去。言诺有样学样嗷嗷几声,就愣是没挪动屁股。
门口清清冷冷贵公子模样的人,提了条鱼,慢慢走过来。顾与修瞧见了他这模样不觉一笑,起身上前:“回来了?”
时燕瞟了他一眼回厨房把活鱼丢在案上噼啦啪啦拍尾,他两指并作握紧刀锋,一刀剁掉了鱼头。
傍晚四点多,天气没转晴。高楼外头昏云坠坠,有些骇人。
“哥,你这厨房我没用过啊,怎么打不开,这是几十年代的古董啊……”林洲在里头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嗷嗷抱怨着。这时候韩之白恰恰路过却无视他径自到了杯咖啡转生出去,连个眼神也没留给他。
林洲磨牙霍霍,却不敢造次。他哥气他走了风声给冯青茗。可他又不是成心的!
德行!就这臭脾气看谁能忍你!他暗暗嘀咕不敢说出口,这时候门铃响了。
“来了,谁啊?”
严朗一进屋也没看给他开门的林洲。
他直接上前递过一份合同到韩之白眼前,难得正色望着他:“上个月秦淮在市中心私下买了块地皮,没过过明头,这事情你猜猜谁牵的线?”
韩之白指尖一顿,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他笃定道:“季家?”
严朗一拍大腿:“就是他!你知道他姓季手的底下可是不干净的,他这些年虽然说手底下洗白不少,这里头的水够呛死一池人。秦淮跟这种人做生意他也不怕骨头都找不回来!”
待韩之白看过那合同,一双眼睛漆沉沉的抬起:“季疏。”
林洲顺手接过哗啦哗